“这我能接受,说实话,我倒挺羡慕北疆方面这么做的呢。哪像咱们这里,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何芳吉笑着说,“真要是那样,可就是笔杆子和枪杆子团结起来了,也就是巡阅使所说地,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地局面了吧?”
秦时竹心里暗笑。看来《人民日报》和《新华》的效果不错,回去后要继续加大力度……
“还有件事情想让你去做。”
“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尽力去做。”小伙子回答地斩钉截铁。
“北疆方面各种事业进行地如火如荼,但目前最缺乏人才,像你们这样地青年学子,正是北疆建设所急需地,我希望你发挥优势,串联一批有爱国志气的优秀同学,到北疆去,像人民大学等各类学堂都可以对你们开放。”秦时竹缓缓地说出了最重要的目标。“你去串联时,一定要根据自愿原则,而且不要给校方造成有组织,有预谋的印象。”
“行。没问题。现在中央政府对教育不重视,学生们都怨声载道,要不是因为已在这里读了,插班不方便,很多人早就想去人民大学了。”
“你可以告诉同学们,到了沈阳后,可以根据他们的知识水平进行插班,不过一定要参加考试。”。
“谢谢巡阅使的信任。”何芳吉下了车。感激地望了马车一眼,手里还拿着一张充作活动经费的百元人民币。
“复生。这种事情你怎么让这个刚刚认识的毛头小伙子去办?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沈蓉不解地问。
“夫人,你不懂,如果我大张旗鼓地张榜招人,岂非和教育部过不去?范源濂再不济,也是范旭东的哥哥,咱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万一这学生办事不力,闹得沸沸扬扬怎么办?”
“没事的。大家顶多以为这个学生只不过因为见了我一面而在私下大肆鼓噪,蛊惑人心……你说,刚才我们在马车上说地话会有谁传出去?”
“这倒是。”沈蓉愣了,“这就是你搞政治的手法?”
“是啊。还有事情让夫人帮忙呢。”
“我?”沈蓉吓了一跳,“你不会也要我去串联吧?”
“蓉儿真聪明。”秦时竹微微一笑,“北疆的高等教育虽然已把框架搭起来了,但基础并不扎实。尤其大学教师就更加缺乏了,京城高等学堂甚多,我此次前来,有心挖一批人才回去,但又不能亲自出面。我想让夫人出马帮这个忙,把那些心里有异动的先生们都请到北疆来,请到人民大学去。事情其实不难办,现在袁世凯政府对教育根本不重视,经费短缺,除了清华学堂,各大学堂都面临着财政困难,不少教师已很久没有领到薪水了,他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京城物价又贵,日子过得很艰难,哪像我们北疆不仅教师薪水给的高,而且从来不拖欠。如果聘请他们去人民大学或北疆各类学校任教,我想他们一定是乐意的。”
“既然这么容易,为什么要我去办呢?”
“这问题问得好。这些先生们,大都是学有专长的,做人也比较有骨气。咱们要聘请他们,不能光*金钱,也得礼贤下士一番,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诚意,我公事繁忙,而且确实不太方便,但如果夫人出马就不一样啦。一来我的重视他们肯定能感觉到,二来……嘿嘿”秦时竹诡秘地笑了。
“二来什么?”沈蓉赶紧追问,她总觉得秦时竹这笑声里不怀好意。
“二来,这些先生们大都钻研学术过于精深,对衣食住行等一般情况不是很了解,甚至对钱多钱少根本没有概念,但他们地夫人可是操持家务要过日子的。所以,蓉儿你可以在他们各自的夫人上下功夫,让她们去劝说,效果肯定更好。这叫走夫人路线……”
“真拿你没办法。前清时孝敬上官、逢迎拍马你也时常走夫人路线,还把我拖上,现在为了聘请先生,还得让我出去走什么夫人路线。”沈蓉用手轻轻一指秦时竹额头,“你脑子里怎么尽是这些歪门邪道的路子?”
“非常人办非常事嘛。我就是因为有这样地路子,才能做到北疆巡阅使。”秦时竹把沈蓉搂在怀里,“我要是没有这样的脑子,蓉儿你怎么看得上我呢?”
正如秦时竹所说的,夫人路线走的很成功,随后几天(在秦时竹在京的这段日子里),沈蓉在白毓(人民党京津支部书记,熟悉当地情况)等人的陪同下,走访了一系列学有专长的教师,好说歹说,把他们请到了北疆,有个别含含糊糊的,也通过夫人路线一一搞定。
事后,有人惊呼,几个月内,北京高等教育出现“北徙潮”,不少有名望、有学问地教师(如北京大学物理学教授何育杰等人)和学生统统都被北疆这块海绵给吸引到了沈阳……教育部虽然得知,也毫无办法,因为他们根本拿不出钱来留下这批教师,某些人甚至还在庆幸,可以省下那些拖欠地薪水了。
晚饭毕,秦时竹夫妇首先去拜见徐世昌。清王朝覆灭后,徐世昌自称为前朝遗臣,退隐青岛。临行之时,内务府大臣世续跪着请他不要南下,隆裕也哭着劝其勿行,袁世凯亦极力挽留,但徐世昌还是毅然离去。一来表示他尊重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