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葛洪义听完,哈哈大笑:“老大,梁启超和杨度都被你骗了。”
“骗了?”秦时竹晃了一下脑袋。“怎么说?”
“你想,孙中山当时坚持要在临时参议院通过这部约法,我们并不是没有力量可以阻止,但我们没有,为的就是留下伏笔加剧袁世凯和国民党之间的冲突。内阁制只是你用来加速袁世凯覆灭的工具而已,并不真是时代力量的体现,而杨度、梁启超却没有看见这个渊源。”
秦时竹一想:可不是嘛,不要说临时约法。就是临时大总统当时自己也有机会做。但出于引导袁世凯和国民党冲突的考虑,他放弃了。事后看来。真是妙极了,他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这么说梁卓如和杨皙子两个才子也被我摆弄了一遭?吴景濂估计心中明白,可他是自己人,绝对不会说。”
“不过他们其他地见地还是非常有道理的,我们这个政权如果要保持长久的合法性,非得这么做不可。他们和孙中山不同,是真正的现实主义政治家,不是天真浪漫的革命家。”
“幸好,幸好,不然我出这么多钱聘请杨度做顾问干嘛?”秦时竹也乐了,“你来找我什么事?京城秩序都安定吗?我忙得都没有功夫过问。”
“是啊,有功夫灌黄汤没功夫过问。”葛洪义调侃了他两句悄声说道,“陆建章来报,铁良南下,与张勋、冯国璋碰头,据说卢永祥也去了,不知道什么事。”
“真地?”秦时竹的酒醒了一多半,“这几个家伙想干嘛?复辟吗?”
“难说,我已经和大黑打过招呼了,军事上做好应变准备,腾龙社的人员也派出去了,估计不久就会有确切消息传来。”
“看来,敌人是一天也不给我们安生啊。”秦时竹自我解嘲般地说道,“真的是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但愿不要打乱我们地计划。”葛洪义忧心忡忡,袁世凯倒了,可民国的天空并不宁静。
事情有必然的发展逻辑,在很多场合往往不以参与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在冯国璋心中,复辟未必不合他的心意,但他审时度势,和自己的心腹军师以及英国方面秘密接触后,便打消了这一个念头,行动的前一天夜里,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想着自己地二等男爵,怕是永远只能定格在那一级别上了。
“华甫兄,数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铁良鬼头鬼脑地来参加会议,卢永祥刚刚到的时候还吃了一惊,后来看冯国璋如此镇定倒也不疑有它,现在时局动荡,多条朋友多条路,管他是谁,只要有好处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