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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北洋大学

王邵廉不疑有他,接着道:“与马寅初情形类似的,还有一生名刘端垣,字月如,也是未毕业就被保送美国留学,只是时间比比马寅初要早一年,先入哈佛大学,于宣统元年(1909)获理学士,现在专攻医学,估计后年可获博士学位……此生天分之高可能仅次于马寅初,用功刻苦程度更是伯仲之间。”

“少泉兄于学生离去后还保持密切联系?”葛洪义好奇地问。

“一般而言,每一位毕业学生在我心中都是学校的宝贵财富,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和他们取得联系,特别是在外求学的学子,由于身处异国他乡,人地两疏,我除了联系慰问外,每年通常会去信一到两封,一方面勉励他们努力学习,早日修成正果,另一方面也向他们通报一些国内的情况,免得他们担忧……最重要的是时时刻刻提醒他们不要忘记自己是中国人,虽然学了洋人的本事、说着洋人的话,但是心一定要属于中国,一定要将平生所学回报于国家,这样人生才有意义。”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秦时竹击节赞叹道,“少泉兄高风亮节、以身作则,想必这些学生一定也能体会你的一片苦心,说到这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总统请讲,请讲。”

“待下次再度去信时,你代表我对他们表示慰问,同时告诉他们,就说我希望他们一旦学成就回国效力,我有重用――国家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倘若还要再做几年研究,也是可以的,能把学问搞得更扎实些嘛!在外求学。倘若费用有缺,拍个电报给我,我想办法给他们汇钱。”

“此是邵廉份内事,总统对他们的关心我一定转达到。”

王邵廉一边向秦时竹和葛洪义介绍情况,一边带领他们参观学校,几个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学生宿舍。

“总统请看,那是本校学生的宿舍。”

抬眼望去。只见两排四方形平房,四面有窗,向南中间开一大门。望着发旧的屋顶和已开始剥落的墙壁,秦时竹有些皱眉。

“这两排平房,原本是武库的军械库改建地,建校初期经费紧张,不得不急就用之,沿用至今。别的学校住宿的学生一般都是几个人住一间——南洋是中学六人。预科四人,本科二、三人共一间,而本校住宿和他们不太一样――是几十人共一大间,却又是一人住一小间的。” 王邵廉一边说,一边带人进入了宿舍。原来所谓的单间。是平房内部用六尺多高的木板或板墙隔成若干约六尺宽、五尺深的小房间,用蓝布帘隔开,中置一走廊。每间向着布帘放置一木床,床前成直角置一书桌。而在两间之壁,开洞置一电灯(再早为一盏油灯)作照明之用(两间共用,可以节约)。除靠在窗前走廊的一排外,白天非用电灯不可。一大间地中间是起坐处,中间有一大火炉,因为隔离的板壁并不到顶,此炉使全舍温暖而有余,另外还有一个空间作洗漱间。

秦、葛两人面面相觑。后世的大学,学生住宿条件不知好上这等环境几倍,学生的钻研精神却远远不及前贤。想到王宠惠、马寅初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才,更令人唏嘘不已。

王邵廉补充道:“初进学校的学生一定得住黑间,年级渐高,就可迁住较好的临窗房间。在自修或就寝时,把布帘拉上,就没人扰乱。围聚在起坐处又如一家人。”

“少泉兄。如此地方。灯光黑暗、环境恶劣,似乎不利于学生成长……”

“这个嘛……不瞒总统说。学校没钱,只能集中财力用于教学、科研,无力对学生宿舍进行修缮,另一方面,王校长一直认为,艰苦的环境有利于磨练学生地品质。”一旁的斋务主任替王邵廉回答了秦时竹的问题。按照民国《大学令》章程,斋务主任分管编定学生住宿,管理斋舍内秩序及卫生,预防斋舍内火灾及其他危险,稽查学生在斋台内有无不规则行动,管理讲室、食堂、浴室及病室、洗漱室之清洁及秩序。

“艰苦的环境确实能磨练人的意志,但我主要怕光线昏暗把学生地眼睛搞坏,虽然可以佩戴眼镜,毕竟不甚方便,能加以改良就加以改良。”众人在宿舍溜了一圈,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都去教室上课或自习去了,可见学风之严谨。宿舍虽然简陋,但都干干净净、物品摆放也十分整齐,秦时竹和葛洪义是频频点头――做的比他们当学生的时候好多了!

随即又去参观食堂。

“本校学生地膳食,最早是由学校力理,后来因屡闹膳潮,学校遂交学生自组膳团办理,其厨师、采购、煤水等则由学校供应。这样喜欢吃好的或吃省的都听取自便,学生自组膳团四五个,伙食费从二元到六元不等,学生参加哪一膳团或退出也自便。”这样的就餐方式,倒是让从后世而来的秦时竹和葛洪义大开眼界――在他们那个时代,哪有学校食堂不想方设法赚学生钱的?

葛洪义笑道:“每月六元?这个伙食标准可不低!国防军的伙食费好像是4元一月。”

“是,依现时的物价,每月六元伙食费是最高地,同学私底下称之为‘贵族’膳团。” 王邵廉讲到此节也是微笑不已,“本校向以朴实无华、刻苦节约著称。这种质朴风气,表现于学生们的衣食起居等日常生活。一般同学均衣着朴素,而怡然自得,绝无竞逐时尚、讲求服饰的陋习。同学品评人物的标准,是德行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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