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钦儿,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好吗?朕不在乎的,都无所谓了,只要你没事就好了。”上官玄钰急忙打断颂钦的话,像是再做着挣扎。
他好怕会从颂钦的嘴里,说出什么残忍的话来,明明他已经从颂钦的眼里看出她要表达的想法了,可他却是不敢听。
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明明是他自己自欺欺人,可他为什么,还是希望能够像以前一样骗他呢?阵广休亡。
他或许是真的无药可救了,可他却是想维持,哪怕只是表面的假象,他还是想要维持他与颂钦之间的关系,哪怕心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也已经沉溺在其中,还是会为了这表面的假象而感到高兴。
可如今……他却是知道,这样的假象已经没有办法在维持了,因为他看到了颂钦的眸中,有不一样的东西。
是因为……她不愿意再演戏了吧?不愿意再想以前一样讨好他,才会露出那样悲哀的眼神来,那样……可怜他的眼神。
“你这样真的叫人越来越难受!”颂钦咬唇,死死的捏住手中的被子,全身似乎是痛到感觉不到了一般,只是一字一句的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为什么,难道你就不恨我?明明那么恨我的,却偏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一般!”
“我……”上官玄钰坐在那里双腿也似乎在发抖一样,他放在腿上的手微微的颤抖着,张口,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并不是什么好女人,也不是你想象种那样楚楚可怜的角色,更不是什么玖兰钦!”颂钦忽然抬眸看着上官玄钰,虽然有些事情,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但是有一些事情……
却是想告诉他的,她想让他知道,坐在他面前的倒地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究竟他这样做,这样错值不值得。
上官玄钰忽然被颂钦抬起来的眼眸给吓坏了,因为她的双眸是那样的坚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这一眼,似乎叫他无法动弹了一般,他甚至发不出一丝声音,也无法开口阻止她什么。
“我不过是玖兰府收养的一个外姓庶女,我与我的娘亲曾经在茶楼里当过卖唱的艺妓,卑微下贱的身份,坑蒙拐骗什么都做过。”颂钦看着上官玄钰,她的内心在颤抖,恍如有利刃在一刀刀的割着。
但她却不得不将这些隐藏了许久的藏在伸出的伤痛重新翻出来,再一次捅的鲜血淋淋。
“早在很久以前,我便不是什么雏子之身了!及笄那一年,我爹将我卖了,这身子早就被人玷污过,你还说我是什么仙子啊,真是可笑,我至今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明明那么肮脏,你却偏偏要这样喜欢我,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我下贱吗!”
颂钦双眸一片赤红,可却是死死的忍住了眼泪,因为她早就不会为了这件事再哭了。
因为这个伤口已经结疤了,虽然疤痕还在,在却被她藏在一个深处的角落里,只是有时候她不经意是触碰到了,那伤疤就被再次撕开,呈现出一个鲜血淋淋的伤口,一触就痛。
一直一直……那个伤口就是反复的愈合然后揭开,再次愈合结疤,所以伤痕一直都没有消失过。
“钦儿……”上官玄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赤红着双眸,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愤恨的颂钦。
这不是他记忆中的颂钦,她总是那样冷清,温柔,总是那般淡定从容,总是微微的笑着,不施粉黛,也宛如坠落凡间的仙子一般,朴素洁白的衣衫,不需要华贵的首饰,也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气息萦绕在她身上。
叫人总觉得那般触不可及,如仙女一般。
可是如今……颂钦却是咬唇,狠狠的道:“你现在都明白了吧?我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骗了你,什么锦鲤池边的荷花仙子,都是假的,你立我为妃的那一夜,床上的血也是我故意弄上去的,一切都是我故意设下的骗局!”
颂钦的目光从远处拉回来,然后看到了上官玄钰眸中震惊的神色,她忽然扭曲了笑容笑起来,带着些许癫狂和苦涩的自嘲,继续道:“我与你,从来一次关系都没有发生过,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根本就没有怀过孕吧?”
上官玄钰的手突然捏紧了,用力到手心都泛了白,他浑身僵硬,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颂钦苍白的脸却笑得那般可怜的面容。
“都是骗你的,我没有怀孕,还害你承受了失去亲生孩子的痛苦,叫你那样伤心欲绝,将一切的责任都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日夜愧疚忏悔……而我呢,不过是趁着当时你怀疑我与五王爷有染的时候,利用了安阳殿起火的时机,冲进火海救了你,取得了你的信任。”
颂钦笑得似嘴角都要抽搐了一般,她努力的将嘴角轻轻上扬,却发现再也笑不起来,她死死的咬住唇,不想让自己的模样看起来那么悲伤。
可就是这样挣扎的她,叫人看着就觉得悲痛不已,感觉她已经难过到了极致一般。
“我就是活脱脱的一个骗子啊!”颂钦突然大吼出声,一把抓住了上官玄钰的首播,她的神情有些疯狂,愤恨的眼眸印在上官玄钰的眼里,再也不是从前那恬静温柔模样了。
她疯狂的吼道:“你现在知道了吧,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就是这样的虚假,甚至那么卑劣,和你在一起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全都是假的,全都是谎言,都不是真正的我!我一直都在利用你,欺骗你,你懂了吗!”
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