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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临水人家红袖招,楚王偏偏好细腰

彩云这个名字吴节可是久违了的,当初在四川的时候,在唐家的诗会上,吴节的词还经她的口,唱遍了整个成都府,也得了成都第一才子大名。

后来,自锦江夜会之后,彩云就来了北京。

吴节天生对这种风花雪夜的事情不太感冒,加上学业繁忙,来北京之后从来没去过烟花之所。再说,他同彩云也是泛泛之交,自然提不起兴趣去探访这个故人。

现在听这两个举人的谈话,这个彩云姑娘好象还曾经做过北京的花魁,不过,现在她这个名头好象又被另外一个叫什么湘月的人给抢去了。

听到这事,吴节本要一笑了之,可心中却是一动,忍不住站起来,朝大嗓门举人和那姓翁的士子一拱手,朗声道:“在下这几日在茶社里看书温习,见二位高贤风采照人,想必是来赴考的举子,心向往之,有心与二位兄台一叙,可否少坐片刻。”

大嗓门见吴节招呼自己,一呆:“你是谁?”

吴节一笑:“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这句话却是电影《新龙门客栈》里的台词了。

大嗓门和翁举人听吴节谈吐风雅,又看他身高臂长,生的俊秀儒雅。更兼身上带着一股常人所不具备的从容潇洒,都是眼睛一亮,同时点点头:“如此就叨扰了。”

便坐到吴节座上,吴节忙让茶博士将果子摆了上来,与二人说话。

大嗓门:“还请教尊姓大名,可是这一期春闱的考生?”

古代读书人初次见面,除了互通姓名之外,还得报上自己的功名和获取功名的日子,以此论资排辈。等到进入官场,官员们见了面,也会逐一报上自己究竟是哪一年的进士,所获的名次。

吴节对这一套是很不感冒,这情形就好象单位里有客人来访,大家坐一起先说我是清华毕业的,我是北大的研究生,我是南开的硕士什么的,未免有些可笑。

但入相随俗,既然生活在明朝,你就不得不按照古人的方式与人交往。

他只得无奈地回答道:“在下吴节,字士贞,顺天府人,刚得了本期乡试头名解元,惭愧惭愧。”

这话一说出口,他心中还是有些微微得意。顺天府今年好几千秀才,自己能拿到第一,也算是一件很值得荣耀的事情。在城中,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文化名人吧?

可听到吴节的自我介绍之后,那大嗓门的举人身体却放松了些,笑道:“在下刁德,字佩玉,学问稀松平常得很,却拿了嘉靖三十六年湖南乡试头名解元。我在家里排名第四,士贞兄叫我刁四即可。”

吴节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家伙居然也是个解元,还比自己高一届。就是名字实在不好听,刁四,还吊丝呢!

翁举人更是了不得,自得地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在下翁文,字宗文,桂林人,不才却得了嘉靖三十年广西乡试头名解元。”

“啊,你也是解元。”吴节目瞪口呆,京城这地界人才实在太多,随便找个举人一问,就是解元。他本以为自己中了个解元也算是非常了不得的,可能进会试考场的,谁不是一时俊彦,精英中的精英?

他本以为自己中了解元之后,怎么这也该名满天下了,如今看来,事情并非如此。真若想一考成名天下知,你不中个会元、状元,也许用不了两年,名字就被世人给忘掉了。

见吴节一脸的愕然,翁举人和刁举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士贞也是来参加本期会试的,你我都是解元,以后未必不做个同年,正该多多亲近才是。”

吴节微笑:“那是自然。”

三人又坐一起喝了杯茶,攀谈起来。

大家都是有才之人,说得倒也投机。

过不了一会儿,吴节就竟话题扯到花魁头上,微笑着道:“先前听说翁兄在京城已经勾留了好几年了,相必对这京城的风月之地极为熟悉。方才二位说是要去新晋花魁湘月那里,却不知道那湘月姑娘是何等人物,又有何妙处?”

“正欲过去。”看样子,翁举人是花丛老手,吴节这一问搔到了他的痒处,笑道:“不好意思说,为兄这几年在京城待考,倒是寂寞得紧。好在家中饶有资产,留连于烟花行中,倒也能排遣些须心中寂寥。说起这个湘月,今年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花容月藐虽然谈不上,可歌喉甚是了得,任何曲子经他一唱,都平添一股婉转韵味。更兼精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城烟花行中乃是一等一的人物。这女子自视甚高,一般人就算是将金山银海搬过去,也未必能见上她一面。”

刁德插嘴道:“其实,若说起女子的长相,还真不重要,只要看得过眼,知情识趣,又才华出众,自然受人追捧。就说这湘月吧,真论无关,未必就漂亮到哪里去,可一般人想见她一面,从打茶围开始,到听她场上一曲,至少得一百两银子。普通窑姐中,长得比她好看的也是有的,可只值得起一钱银子。道理很简单,人家湘月有一条好嗓子,又读过书,能写词写诗,画一笔花鸟,这本事,却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

两人越说越上劲,都有些向往的样子。

吴节心中不以为然,却连声附和,并问:“你们说湘月刚从彩云手头夺了花魁,究竟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彩云也是个大才女,一样能诗能赋,更弹得一手好琵琶啊!”

吴节这话一说出口,两人大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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