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琛两手一合,“砰”的一声,關了门。我身上衣服还潮着。浸泡的水没干,在屋里还好,在外头,风这么一吹直打哆嗦,这王八蛋真把我给关外头了。
我站在门外头,放眼望去,四周都是荒枯草,冬风打着晃儿。远处有水声嘩哗。很淡很淡。都被风声掩盖。
月光一片惨白。
景色一片黯淡。
还好,烤鸡还在,很温暖。我抱着烤鸡,手里还拿着鸡腿,狠狠咬了一口后邊嚼边走。我夜行走过的路,比小孩儿吃过的盐还多,荒村我见的更多。
只不过,独身一人么,是六年前的事儿了。
我走了一小段路。看见一块大石头,坐下来,打着哆嗦吃肉望月----
人,不管什麽时候,都得好好对自己。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我经常自言自语。六年了,许久不曾玩过自言自語的游戏了。
我盘着腿,抱着鸡,单手掐指一算。装模作样的自言自语----
“嗯,本大仙掐指一算。快过年了。”
“噗……”草丛深处传来一声男人笑。先是忍不住的喷笑,然后是肆意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草丛里有人?还是鬼?我吓了一跳。猛然站起来,但那边草叢很深,我看不见!草丛里头的男人道:“能把你手里的东西,分点给我吗?”听这话,我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
看来是人,能吃东西的可不是人吗,鬼可不能吃。
“当然没问题……”我毫不含糊的撕下一半,朝着说话声那边,丢过去,“我扔了啊,你接好!”
“好!”
草丛里,月光下,伸出一只莹白的手。
我朝那只手扔过去,那只手,接的稳稳的。
我看着那袖子,纹着极好看的花边。但没看清,那手就缩下去了,草丛里传来那男子巧笑,“你就不问问我是谁,又如何出现在这里……”
闻言,我笑了。
我一边撕扯着鸡肉,一边仰躺在石头上翘起二郎腿,“萍水相逢已是缘,何况这还是荒岛,你饿了,我便帮衬一把,你不愿意出来相见,肯定有理由,我不会强迫你。”我说完后,听的那草丛里头,传来笑耳:“是个机智的丫头,你可愿跟我混?”
掰着鸡肉丝的手一顿。
丫头。
“你……你是什么人?”我猛然站了起来,又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草丛里的男子再笑,“这世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冲着这半只鸡和你的机灵劲儿,我再问你,你可愿跟我混?我很厉害的。”
“你……神经病吧!”敢情我是遇上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了,“算了,算了,我走了!”我转身就走,那男子道:“你说的没错,相逢即是缘,何况还是这种荒岛。你不愿跟我走,我也不会强迫你,但他日你有难,我会来帮你一次。”
那声音说完后,刚巧起风,风大的眯眼。
我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直奔着后心。
我抬手摸着后背处,明明什么都没有。
真是够烦人的一天。
我快步朝小屋走去,到门口时刻意放慢了脚步。
长夜静谧,还没到门口,我就听得池琛道:“看见你,我就觉得自己少了一样东西。”
我在门外打了个哆嗦,这俩鬼还没聊完?真恶心。我还是别进去了!
门缝里,传来李茉莉笑声----
“呵呵,池哥哥是觉得少了魂儿,还是少了心?”这声音,一样恶心!刚才不还哭着说自己可怜吗?刹那间,池琛声音一转冰冷。
“都不,是少了胃口。”池琛说完后,冷声道:“要么立刻滚,要么我让你永远消失。”
我出去到现在不过片刻功夫,鸡还是热的。
他们发生了什么?
池琛这话,吓得我我手里吃剩下的鸡险些掉下来,中途又被我眼明手快的捞起来。
这是演的是哪出?把我支出来,他自己个儿对付女鬼去了?我耳朵几乎全竖起来了,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但一秒过去了、两秒、三秒、四秒……
“呼……”
身后,又起风了,吹的一片乌云来。
不对,这女鬼要是出来怎么办!
我想撤,但我又想留下。岛帅土血。
因为,那边儿还有个神经病呢,这荒岛也不甚荒。今晚就挺热闹的。头顶乌云遮了月,外头全黑了,唯有门缝里渗透出火光。
然后,光突然没了,门也猝不及防的开了……
我不设防的跌进去,踉跄两步,站住。我是没倒下,可怀里还剩下的半只鸡滚出去好远。
我瞄瞄鸡又瞄瞄池琛,再扫一眼屋内,李茉莉已经不见。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永远消失了,但我知道,池琛刚才都是装的,瞬间,心里有些复杂,他是把我支出去单独对付女鬼?
“好吃吗。”池琛也瞄了瞄地上的烤鸡。
他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来,面无表情。
但越是这样,越叫人怕。
我狂点头:“好吃,味道棒极了!”不想池琛话音一转,骂上了:“给你一点脸,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我表情一变,池琛的脸阴沉如初见,“说,都听到什么了。”
我哪知他之前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刚回来……”
可他不信,毫不留情的扼住我喉咙,把我抵在门上----
再低吼一声:“说不说。”
我自不是池琛的对手。
他轻而易举的就把我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