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各的想法,有没有产生隔阂隐藏在心,但对于顺治小皇帝和所有逃出来的人来说,现在暂时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清廷的最重要人物被护送着继续逃往盛京,而蒙古骑兵们留了下来,他们要等待明军的到来,因为斥候已经来报,明军骑兵就要到了。
孙大勇和闫丙泰收拾了鳌拜的残军,收拾的可谓干净利落,稍稍休整后和周虎臣取得联络,然后追击再次开始。
前面的地势有些起伏,海拔越来越高,但对于经受过各种训练的这些士兵来说几乎毫无影响,围场高原的海拔并不算太高,身体条件决定了这些士兵不会出现任何高原反应。
肥美的土地没有人迹,当明军的斥候越过一个翠色的山包,蒙古人出现了。
明军的斥候很勇敢,他们首先开始挑衅,毫不犹豫的就吆喝着冲下了山包。
蒙古人是马上民族,纵马疾驰是他们的骄傲,而他们对于斥候间的游戏一直很热衷,这种游戏类似于舞者在展示自己的舞姿,所以很受草原民族看重。
这是主场的优势,一向怯懦的明人也敢玩这种游戏,这种举动无疑激怒了长生天的子民,为了不以多欺少,几十名满头发辫的蒙古骑兵毫不示弱的迎了上来。
游骑之间有他的规则,也是勇士表演的舞台,同时要显示自己的军威。
可惜,这些明军骑兵斥候都是周虎臣的弟子,他们从不遵守那些刻板的所谓规则,他们的眼中只有杀人才符合自己的生存观念,在他的理念中,死去的敌人才是最没有威胁的敌人,用最小的代价杀掉敌人是他们的职责。
冲过来的蒙古游骑没有见过这种不使用弓箭的游戏。弛射虽然不精准,威胁有限,但毕竟还可以给敌对方带来杀伤。而明军这样直接蛮横冲击的方式不符合规则。
明军不讲究规则,蒙古人讲究。这些勇敢的骑兵在飞奔中摘下了自己背后的战弓。
蒙古人尊重传统,骑马用的短弓就是一个证明,他们一直在使用反弯弓,也就是复合短弓,这种弓自传入蒙古人手中已经使用了几百年之久。复合短弓比较短,力量不算太强,但也有它的特点。射速非常快,近距离射的极其精准,很适合在马上开弓放箭,它是蒙古人最喜爱的武器之一。而另一件武器就是弯刀,蒙古马刀。
落后当然要挨打,这是不容辩驳的真理,当双方斥候的距离达到四十余步,明军斥候们已经纷纷抬起了手臂。
没等这些长生天的子民射出手中的利箭。在他们的诧异中,火铳响了。
精准欠缺,但杀伤性不用质疑,被击中的后果更严重,因为这些斥候使用的是马枪。披甲弹在这个距离可以洞穿三层以上的重甲。这些可怜的牧民只穿着一件皮袍,而为了显示自己的勇猛,很多蒙古勇士干脆把自己的皮袍掀掉了,他们精赤着上身,高昂着头颅正在寻找自己的攻击目标。
这是一次血的教训,而且要流很多血,因为收起马枪的明军斥候好像还没完,他们一伸手就掏出了短火铳......
没有和周虎臣骑兵有过接触的这些蒙古人不理解火铳,当然也不理解这种作战方式,但是...他们知道落下马的后果,再勇武的勇士也不会这样白白送死,感觉要完全悲剧的牧民们用快的速度收起自己的短弓,随后一个迂回留下了一半的人转身就跑了。
斥候的作战经过短暂而简单,但这种短暂与简单让在高处观望的蒙古贵人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大清国会失败,会败的这样惨。
这些明军不是以前的明军,明军骑兵也不是以前的明军骑兵,这是质的变化,一种全新的作战方式,而这种作战方式好像很适合在广袤的草原作战,很难破解。
明军的斥候还在纵马不停在周围奔跑,而明军的骑兵大队也出动了。
巴达礼和满珠习礼级别最高,也是这些蒙古骑兵的领导者,两人面面相觑,战还是不战?
满珠习礼和建州人走的最近,他是大清的皇亲国戚,这个时刻不能犹豫,他果断的提出了了自己的建议:“大汗,我们是长身天的子民,岂容明人在自己的领地牧马,兵力占优,可以一战。”
“我们还有纵深,不如...派几千人探探明军的虚实。”
巴达礼很谨慎,这种谨慎未尝没有道理,完败清廷说明明军应该很强,自己对明军的战法也不了解,在这广袤的山地和草原,明军不可能比蒙古人更适应。明军素来靠补给供应才能够维持战斗力,广阔的草原和山地补给困难,增加纵身也是一种最佳方式。
“那就让额森郡王出战怎么样?”巴达礼毕竟是名义上的大汗,满珠习礼必须要尊重巴达礼的意见,而左翼前旗的札萨克额森郡王是阿济格的大舅哥,让他出战有政治的考虑,也就是说,额森在这种情况下首先出战很合适。
“多罗马图鲁郡王所言极是,额森郡王出战再合适不过,探探明军虚实也好。”
这类似于协议出战,蒙古以部落为单位,因为每一名旗丁都是自己的力量,是自己统治的根基。蒙古人要为自己考虑,要为自己的生存考虑。额森当然要为自己的生存考虑,他不愿意做先锋,但不做先锋由不得他。大汉的命令必须执行,否则就要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为了不受到惩罚,带着满相不情愿,额森率领自己的四千余骑兵冲出了大队。
“轻骑战术!”
额森所说的轻骑战术就是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