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都的秋,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清冷的别院里,上官逸云坐在枫树下看着一片片红叶在身边飘落。
身边的小太监说道:“太子,天气凉了,您回屋休息吧。”
上官逸云嘴角挂着冷笑,说道:“不要再叫我太子了,现在我也只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要不是皇子,也不会被囚禁于此,而早已是孤魂野鬼了。”
小太监跪下来说道:“太子,奴才跟着您十来年,知道太子没有野心,也不想谋反,是被逼无奈。太子毕竟是皇子,等过段时间皇上气消了,想明白了,就会放太子出去的。”
上官逸云挥挥手,说道:“你去吧,我没事,这段时间一个人静静,想明白了很多,你愿意跟着我,以后就叫我公子。太子,那再也不属于我了。”
小太监说道:“是,公子,您要注意身子,天气冷了,不要再外面坐太久了。”
上官逸云看了眼小太监,没有说话,小太监在他凌冽的眼神下立刻闭上嘴巴离开。
自己这一生要如何过?如何过,守着那段回忆吧!
三年前,母后和外祖父开始密切拉拢官员,就在那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她为了拉拢程大学士,竟然让自己以她与程夫人是手帕交的名义去程府给他的嫡女庆生。
想起着程大学士,在朝堂上也算是独树一帜的人物了,没有拉帮结派的攀附到任何一方势力上,本来应该是外祖父派别的,但是对外祖父也不是不远不近,并没有明确支持。
膝下没有儿子,就那么一个嫡女三个女儿,却将女儿捧上了天,在京城也算是独一份,每年给自己女儿庆生。那小人年龄不大,一定是个被娇宠惯了的小姐,这样的女子自己见得多了,实在提不起兴趣。
而母后让自己去拉拢他,的确有点大材小用,程大学士虽然官职高,但毕竟是个闲职,下面门生多又如何,没有高职位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虽然自己懒得去,却不敢违逆母后,她一直都是个强势的人,虽然对父皇看似恭敬贤淑,但是自己也知道她其实是另有所图。以前她是暗中操作,现在自己大了,她和外祖父竟然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拉帮结派了。
无论自己想不想,喜不喜欢,自己都必须按照她的说法去做,因为她是我的母后,如果没有她,自己将什么都不是,被兄弟打压,就像现在一样。
阳光不错,这是自己第一次去程府,一路走去,却看到令人不堪的一幕:密密的树荫下,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竟然抱着一个小女孩。
如果说他们是情人,年龄却相差太多,尤其是那个小女孩,看着也就是十来岁的样子;
如果说他们不是,两个人那样抱在一起,并且女孩虽小,却打扮的俗气至极,大有勾引男人的意思。
无论是不是这样,这程府的确不怎么样,府里面竟然有人能公然做这样的事情,太不成体统。
一眼飘过,边不再停留,跟着小厮进入了正厅。
程大学士对自己的到来十分热情,宴会上还安排自己讲上几句,也算是将自己抬的高高的了。
要说自己也是身边美女无数,哪个女人见了自己不是先被这副皮囊倾倒,再被着地位前仆后继,使尽了手段想爬上自己的床。讲上几句没关系,只是女眷席里又该有无数人为自己疯狂了吧。
倚身斜靠着,并没有刻意起来,刚说了句:今日是程小姐生辰,本宫~~~~~便被对面无围住了,有些得意,不过也是意料之中。
一边说着,看了眼对面,没想到彩依郡主也来了,她是为谁拉拢程大学士呢?而下首那个女孩就该是程大小姐吧,不过怎么看着好熟悉,娇小的脸上涂脂抹粉,竟然是她!
她就那样看了自己一眼,便偏离了视线,仅仅几个呼吸间,竟然像其他女子那样满目痴迷的看着自己。
不过那痴迷的目光给了自己不同以往的感受,不是自己对她有什么感觉,而是觉得她的视线怪怪的,同样吃痴恋,却就是与众不同。
当话音落下,她收回了自己痴迷的目光,反而目光留恋在男宾席中,最后定格到一处。
自己有意无意的观察着她,没想到却发现这次她定格住的痴迷目光才是真正的痴恋了。两者对比,她看自己的眼神中带着太多的虚假,只不过是人云亦云的,却没有掩饰太好。
顺着她的目光,果然是那个男子,原来他们已然是一对了呢,不过大庭广众如此,真是太过放肆了。
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可能是被她一个俗女愚弄和忽视了感觉愤愤不平吧,总之她看着那个男人的眼光让自己不爽。这是第一次有女子对自己视而不见呢,自己一直以来的优越感荡然无存,在她的宴会上又什么都不能做。
到了她才艺表演时,她并没有登台,自己还算有些安慰,毕竟这样一个被娇养惯了的俗女能会些什么,上台也不过是献丑而已。
莫名的对她产生了偏见,而她却再次刺激了自己。那一手丹青远远超过琴音与舞蹈,不怪彩依会如此喜欢,而那荷塘月色四字写的潇洒飘逸却又如此符合画的意境,自己不得不再次侧目!
一个让人看不清的女孩子,喜欢化浓妆,却可以画出淡雅的荷塘;性格奔放到随意抱住男子,却对自己的容貌与地位无视~~~
仅仅一面,她留给自己的印象如此深刻,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只是每天萦绕在自己身边,自己也记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