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亲王府同李家都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可再怎么低调,一个是堂堂亲王世子,一个是圣人亲封的郡主,对于这桩婚事,圣人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对于没有血缘的义女,以及嫡亲的侄子,圣人偏心的还是自家侄子。廉亲王虽不是圣人的嫡亲兄弟,但也是目前留下的,血缘最亲的人了,圣人虽不会承认自己的多疑同打压,但想起刘励这个侄儿还是多少有几分感情的。刘励是廉亲王唯一的儿子,在外给人的印象顽劣不堪,最是放荡不羁,同圣人那些表现得勤勉上进的儿子比起来,似乎被比化了。这样,便是满足了圣人一种奇特的心理。对刘励这个侄子,圣人觉得自己还是愿意给他一门好亲事的。
李纨虽是圣人同皇后的义女,可再圣人眼里,有一个最大的弱点,便是定过亲的。哪怕那门不靠谱的亲事是圣人亲定的,又亲自撤销了。为此,圣人特地找来了刘励。
“据说你母亲对毓敏郡主很有好感,欲做主聘给你,你自己又是何种想法?若是不喜,朕自会替你做主。”因常人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上李家同王府严密的口风,圣人并不知道这次是刘励自己做的住。而且李家同王妃确实有过接触,因而圣人便作此想法。
刘励笑了笑:“多谢圣人关怀……”
客套的话还没有说完,圣人又开口了:“我不是说毓敏这孩子不好。她毕竟是定过亲的,于你实在是不甚搭配。你父母也未免太过胡闹了。”
“臣并无异议,圣人不知,这事儿是臣自己求父母做的主。”因知道圣人的秉性,刘励也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父母,于是便半真半假的将话说了出来。
“胡闹!”圣人假装生气。之前李纨同贾珠亲事的撤销,圣人日后也知道是着了人的算计。原看着廉亲王府同李家有意结亲,想着是廉亲王同王妃做的手脚,有几分不喜,如今听说是刘励自己做的决定,也觉得对得上,如此这般,心里的别扭倒是消去了几分。只是仍然说:“真真是胡闹,男女之间怎么可以私相授受!”
刘励故作痞笑,对着圣人说:“圣上如今倒是冤枉励儿的。如今励儿欲求娶李家姑娘,哪里是因为什么劳什子的私相授受。不过是想着那姑娘得我母亲的喜欢,能替着我讨母亲欢心罢了。而且想着是圣上的义女,必然是给乖巧懂事,不会惹事的。励儿便是再胡闹,也不会做什么私相授受,拿人家姑娘的名声开玩笑的事情。”刘励若是说自己心悦李纨,一是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二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了出去,于是干脆编了个谎话,拍拍圣人的马屁。
听着刘励似乎不在乎李纨,圣人心里是有了个想法,本想着再赐下名女子给刘励,以便更好的掌控廉亲王府,却不想刘励提起李纨是他的义女。这样一来,便是把圣人之前准备的话给堵了回去。
怪异感从圣人心里一闪而过,虽说抓不住重点,可圣人的心情依旧是受了影响,于是带着几分训斥的口吻对着刘励说道:“孝顺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总不能娶了个媳妇回来,天天指望着她替你尽孝吧。”
装作顽劣,刘励已经是就轻驾熟了,他漫不经心的说:“既是娶媳妇回来,便是要有所指望的。成了夫妻,她尽孝同我尽孝,又有什么分别呢。”
看着刘励顽劣的表现,圣人心里却是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虽说他做了皇帝,可心里还是有几分艳羡着自己兄弟的逍遥的。如今看着廉亲王子嗣稀薄,儿子又不成器,圣人才觉得心里平衡了。
“你这样子,也不知道给李家灌了什么**汤,让他们同意把女儿许给你。毓敏不管怎样,都是朕的义女,你可不许见人家家世不显,给欺负了。不然到时候,小心皇后找你麻烦。”既是心里平衡了,圣人也有几分真正长辈的模样,对着刘励嘱咐起来了。
“还等着让她嫁过来,孝顺我母亲的呢,不会欺负的,圣上就放心吧”刘励依旧是一副顽劣的样子,他突然眼睛转了转,对着圣人说:“若是皇后娘娘有什么想法,还请圣上帮帮小侄吧。”
“哈、哈、哈、哈!作怪!”圣人大笑几声,算是彻底消除了之前的猜疑,然后又说:“你既是要娶皇后的宝贝义女,还是得多用点心吧,朕可不会帮你。”
刘励做灰溜溜溜走的狼狈模样,再一次的取悦了圣人。
在出宫的路上,刘励却是被五皇子给拦住了:“恭喜励兄弟,终于能如愿以偿。只是我这个出了力的兄长,不晓得有没有谢礼呢。”从来没有人说抢着要谢礼的,只是刘励做痞子样,五皇子为了达成目的,只好装的比刘励更痞。
“自是不会忘记殿下的。殿下不是说对臣弟手下的秦罗衣有几分兴趣的吗?待到她从贾府脱身,自是会送到殿下府中的。”五皇子装像哪里比的过装了十几年的刘励,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
趁着五皇子闪神,刘励又走了出去,等到五皇子反应过来,刘励已经是走得好远了。
如今这婚事已成定局,圣人都没有异议了,那更不会有不长眼睛的人会犯到这头上。廉亲王府里更是一篇忙碌,就是在为采纳做准备。
“意娟姐姐,你这会子又在做什么绣活呀。今儿世子爷带着人在郊外猎了对活的大雁回来,说是养上写时日,等着毓敏郡主及笄后,便作为纳彩礼给送过去。”意语在王妃这儿做事,消息总会比其他丫头那边快上几分。官家内宅里的丫头,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