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人也最好伺候,你丢了菜进去就行,其他什么也不用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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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尽头,“吱呀”一声。最里面的那扇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衣着华贵金色的男子,三十岁开外,体态臃肿,满肚子的油水,而脸上不笑的时候也好像在笑,似乎十分和善的模样。你说他像弥勒佛那种类型吧,又有很大的差别,这男子身上有股矛盾的气质,就算他不笑也像在笑。可当你站在他面前,你不会生出敲他竹杠的念头,关键还是他那双眯眯眼。小而聚光,投射出明察秋毫的锐利之气。
那店小二见人在尽头出现,立即躬身行礼,远远喊了一声,“掌柜的。”
却原来此人就是这家熏沐楼的老板。沈诀。
沈诀点头,朝店小二招招手,是要叫他过去说话。店小二见本店的皇帝亲自召见,立即如同小太监一样,屁颠屁颠扑过去,跟他回了原来那间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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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林杝那头。严安等店小二出去以后,立即放下筷子,吐出嘴里的青菜和白米饭。
四小姐吓了一跳。“严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所以胃口也不好,什么东西也不吃?
严安拿昂贵的金骏眉茶漱漱口,吐在了饭碗里,顺便抢走林杝手上的筷子,“别吃了。有毒。”
他用“天下雨了,快回家收衣服”的语气和语调。来说出这菜里有毒的事实,平静地让林杝不能接受,刚咽下去的乳鸽肉在喉咙口不上不下,一阵猛咳。她用手指去抠,想要把吃下去的那些东西吐出来。
哀怨的眼神投射向严安,意思很明显:大哥,你既然知道这菜里有毒,咋就不早点告诉我呢?!就算当时店小二在场盯着,你丫儿跟我个别吃的眼神也好是不是。现在抠也抠不出来,要如何是好?!
严安起身,转到林杝那边一只手抓住她的一只胳膊,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然后侧耳静听外面的动静。走廊上静悄悄,并无往来行人。想必下毒的人料得他们吃不出里面的问题,先去准备后面需要的东西,比如麻袋和绳子。
“从窗走。”趁他们不备,现在走还来得及。
男子拎小鸡似的把林杝拎到窗边的位置,整个人压在她身前,是要事先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近在咫尺的距离叫林杝有些不能呼吸,不是娇羞,不是暧昧,就是紧迫的压力,还有渐渐其反应的身体。
不能怪林杝没有吃出饭菜里的问题,她修炼冰心诀有一套,可到底是半路出家,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也没有多少药底子的功夫。而敢在这种大酒楼,还是瑞昭开出来的分店里做这种非法的勾当,用药极其小心,绝大部分都是无色无味,真不知严安是如何尝出来的毒药。
见一楼下面还没有什么人在那儿守株待兔,严安果断带着林杝从窗口飞出,不过不是往下,而是往上。熏沐楼一共两层,严安脚踩在窗台上,一个飞身就轻松上房顶。林杝被他架着,呼啸而过,自己已有些头重脚轻,心中十分懊恼怎么就如此大意着了人家的道。
熏沐楼无缘无故作何给他们下药,定然是濮生给这些人流密集的地方下了通牒,一见到她林杝的那张脸,马上把人放倒,谁抓到奖励谁!
那药劲上来,又是三心二意,林杝腿一滑,滑过两片琉璃瓦,琉璃瓦发出“咔咔”的声音。练武之人耳朵敏锐,细微的动静也逃不过他们的耳朵,严安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麻烦鬼,立马脚底生风,欲迅速逃跑。
可惜,正如严安所料,熏沐楼里的势力迅速行动,一个黑衣人从另外一端的窗口跃出,转眼就站在了与他们相对的位置。与此同时,严安身后也有风声,他飞快侧身,不能把背后的空门留给敌人。
三方对峙片刻,严安毅然往下冲去,是不打算再走屋顶的路。林四小姐想要不拖后腿,但她的身体早就不听使唤,只能勉强保持清醒,任由严安带着她一路飞上飞下。
人流被严安搅合得引起了骚动,到底是平民百姓多过追兵,在混乱的状况下,严安如敏捷的狐狸,左躲右闪,顺便还掀翻一些摊位,给身后的人留下一堆烂摊子。那两个黑衣人,一个带着人在路上追,另外一个在房顶上继续跟随,双管齐下,盯得很紧。
林杝侧目看这一场鸡飞狗跳,都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濮生的人估计也在赶来了吧?今天她要怎么逃出虎口,离开宛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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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人已经去追了,要通知濮大人么?”熏沐楼内,一个手下垂首询问沈诀。
沈诀双手背后,正站在窗口,方才严安和林杝的一举一动尽落他的眼底。他的背后就是书桌,桌子上有一张林杝的肖像画,还有宛平的官印和通牒文,濮生的确撒网在宛平的四处,重点就是四面出关之地的酒楼和商贩。
通牒上有这样的要求,见此女子,速报官府。
濮生并未大张旗鼓地在四处设立关卡拦截林杝,一来是不想打草惊蛇,凭林杝的聪明劲,肯定躲得过去;二来,林杝在宛平的事情,不能为外人道也,若那样大张旗鼓地找,不就是告诉各国安插在宛平的眼线,你们要找的宝贝在这里么?
所以他只是简单的发文,秘密发给一些知道底细的商贩,就算他们把这文给各国的眼线看,也不过是以为宛平也加入了寻找林四小姐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