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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林杝怎么偷到了鹤之澜的玉佩,这就要说回那个混乱的晚上。
是夜,疏影摇曳,杀气重重。严安正忙着在屋子里边打架边撒毒粉,鹤之澜抓着林杝不肯放,林杝用手肘企图袭击鹤之澜的肋下,结果被鹤之澜轻松制服,按住林杝的胳膊,把她的素手反手扣在背后!
便是这自作孽不可活的一个反手,叫某个神偷有了下手的机会,林杝起初只是被鹤之澜胸口的某块硬物磕到,心道此地乃腰部以上胸肌以下,男人身上能硬的那三点都隔了段距离,又是这种天不时人不对的地方,所以若非暗器,就是贵重物品,这般不肯离身。
不过一念之间,她就借了千姬对毒粉过敏的由头,故意倒在鹤之澜怀里暧昧耳语,实则那自由的手指指尖凝气,指甲成刀,在鹤之澜腰带上面的位置轻轻划了一道口子,里头的东西便顺利落入林杝的手里。等到逃脱鹤之澜魔爪的一瞬,衣袖垂落,她手里有没有拿东西根本看不着,何况当时大皇子也无心注意这些小事儿。
本来林四小姐偷玉佩的时候也没什么具体的计划,只想着如果鹤之澜怀里的东西很重要,那说不定拿着会有用。于是乎一直藏到将将,无意间瞧见某人身上居然有块一模一样的,才佩服自己的目光长远。
林惜梦露出一脸的难以置信,好像看见母猪上树,而且树上已经有了一只公猪那般。谁说不是呢,茫茫大海里面,好巧不巧让两艘船相遇,重重相遇之中,偏生是那种狭路相逢,林惜梦做梦也想不到林杝手上会有一块白砚玉。
“织务大人还有话可说?”
“既然你们认为我与东瀛有所勾结,自到皇上面前辨是非。”也就是她现在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林杝耸肩。一时间也拿那林惜梦没办法,朝林仲之使了个眼色,把女子一人留在舱房中,两人出去商量对策。
“二哥,你说这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到底是什么关系?”
“定情信物?”
“不可能!鹤之澜这辈子只会爱千姬一个,断没道理把定情信物给林惜梦!”
“四妹,男人不到不能勃起,就不能断言他这辈子就只上过一个女人。”
“……”
“梅十四!你身子骨没好全,怎么站在甲板上吹风!”
“二哥,我有些累。先回房了!”
某人溜之大吉。
另外那个,一身月白衫,洗尽铅华。
※
到了这天深更半夜,海浪正把船儿推得起伏犹如摇篮。船上的人大多睡得迷迷糊糊,只有一个开船和两个瞭望的,也是哈欠连连。广袤的天空,无垠的大海,星星却成了万家灯火,将天河仙境倒影在凡人眼中。
“噗通——!”
忽然。响起落水声,船头那个守夜的水手猛地打了个机灵,冲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探头往下一瞧。哪里还有人影,只剩朵朵白浪花。
“不好啦——!有人跳海啦——!”
林杝在房间里辗转难眠,听得那声噗通声就已经从床上弹起来,心里暗叫不好,穿了鞋就往甲板上奔。开门恰好碰见对门的人也开门出来查看情况,严安那精瘦的胸膛,差点又叫林杝扑了个满怀,姑娘不免一阵尴尬。眼眸左右飘忽刹那。夺路而去。严安不动,面无表情,任林杝开路。自己不紧不慢跟在后面,一副看戏的模样。
待赶至出事地点,连白色的泡沫星子也没有了,林杝看都不用去看就知道跳下去的人是谁。可她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水,会诗赋会武功,唯独不会游泳,小池塘都绕道走了,何况深不见底的大海!
“还愣着作甚,赶紧下去救人啊!”林杝着急,揪住身边那个水手,就想把人丢下去。
水手怕死,抓着栏杆不肯下去,“姑奶奶,这黑灯瞎火的,您当时摸鱼吗?”
林四小姐那一刻真想把这厮打死了丢下去喂鱼!
被惊醒的人围拢过来,具是探头探脑,议论纷纷。林仲之和崔牧阳去了林惜梦的房间查看,神户三郎衣衫凌乱得挤到林杝身边,刚想开口问怎么回事,咻地一道人影如魅,眨眼就不在原地。
“噗通——”
又一声落水哗然。
“严安!”随即伴上姑娘的惊呼。
神户三郎反应倒快,一看自己仰仗的人跳了海,不假思索跟随而去,第三声“噗通”彻底打破了一夜的平静。
严安的脑袋起初时不时冒出来,黑漆漆,十分模糊,可她就是知道那个是严安的脑袋,过了会儿,海面上开始没了动静,良久良久,林杝怕他找不到船的位置,叫人点了火把为了一圈,林仲之赶过来后又命人放下逃生的小船,带了林杝下去等。
说不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又怒又急,正如林仲之所言,严安身上的伤没好全,行动不比从前,可这二货连热身动作都没有做,二话不说跳了下去,万一游水的时候脚抽筋,不是作死的节奏吗?!怒急之外好像又有一种拍手叫好,表哥果然够爷们,跳海的姿势真是潇洒!
“严安!”复杂的情绪最后变成一声竭尽全力的呼唤,带着丝丝火气。
神户三郎游过来,“丫头,我找不到他们。”
“严安—!”又唤一声。
林仲之凑过来,也埋怨说:“这都深秋的天了,跳海又不是能闹着玩的事儿。妹子,你咋没拉住他!”在二公子心中,林惜梦的女红做得固然好,林惜梦身上的疑点固然多,可为了救这女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