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碧说:谢谢大家!】
林?s经李束樘一提醒,低头去看自己的动作,果然发现自己迈出右脚的时候,会把右手也微微伸了出去。
而那头归李束樘控制的左手,因为没有感觉而自然垂落在身侧。
这也不难理解。
只有半边身子知觉的两个魂魄,在失了外人的搀扶的时候,自身难免要借手臂去保持平衡。可只有自己这边有感觉,便下意识用了自己手臂。对方却无动于衷。
如此一看,林?s原本沉闷的心情,忽而明亮了一些,抿嘴一笑,自嘲道:“王爷也从来没干过这么蠢的事情吧?”脑海中幻想出自己同手同脚走路的奇怪模样。她对李束樘的印象只停留在年少时的匆匆一面,便也想了个他年少时的样子与自己一块同手同脚的走路。
因为这想法并没有刻意保护,李束樘便也感知到林?s脑海中的画面,虚空中的脸不由有些黑。
他真是没想到向来不苟言笑的四小姐还能生出这般奇巧的念头。
“本王已然提醒你,不应快些改过来么?”冷冷道。
林?s这时也不去想借书消愁了,当即认真练习来。
他们两个人性格中,其实有许多共同的特点,不仅是喜欢自嘲,睡觉轻浅,脑袋聪明,做起事情来也都是专注非常。
林?s屋内的梳妆台上有半人高的镜子,离远些能将大半个人投射出来。两人就对着梳妆台,来回练习走路的姿态。
最大的问题还是要克制住双方的手臂,那样不自禁的摇摆。李束樘能很快克服,林?s却花了很多时间,仍然改不掉这习惯。
七王爷便犀利道:“四小姐,本王以为这不是你走路时技巧掌握不好,其实是你心里,不信任本王。”
林?s嘴上不说,但心里十分赞同李束樘的话。在她迈步的那一刻,总是会生出害怕,害怕左边失控,故尔努力将自己这边保持平衡。
归根结底,就是不相信李束樘。
也实在是,七王爷你,没有值得信任的地方。
李束樘也不勉强她,就一直配合她在镜子前磨练。
这样一个转头,上午的时光就在走路中悄悄流逝。当林?s走得满头大汗,终于有了些起色,勉勉强强可以称得上正常时,青杏小心翼翼敲门说林丞相下朝回来了,说喊林?s去花厅里相见。往窗外一看,已然是午膳的时候。
“四小姐,现在可有信心自己走过去?”
“还请王爷配合。”
于是这两个魂魄共同控制着一具身体,不急不缓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青杏站在门口愣了一下,之前林?s身子弱,总是要借她的胳膊才能走路,怎么今日她家小姐连饭也没有吃,倒是有力气走路了?又发现林?s额头上的细汗,掏出帕子帮她擦拭,忧心道:“小姐,身子可还好?要不要喊苍山大夫再来诊一诊?”
林?s摇头,自己接过帕子抹了抹,出了这一身的香汗,心情倒也好了许多,微笑问:“还不走?”率先迈开了步子。
“小姐,老爷还从宫里还带回来一个女官。”青杏想去扶她,被林?s拒绝了。只得紧跟在身后,以防差池。边走路,边说。
林?s听得,也是一愣,怎么这么快就来人了?昨日赵公公传旨时,不是说过几日才会派人来么?
转念,还是叫青杏过来扶着她,慢慢走到花厅里。
花厅里,林丞相坐在上座,悠悠喝着茶,林夫人坐在侧位,下首则坐着个宫装女子,半老徐娘,妆容精致,风韵犹在。两个妇人正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见林?s从内院出来,宫装女子立即起来,含笑看着她。
林丞相道:“?s儿,这是尚仪局的苏司赞。”
又转身对女子客气道:“苏司赞,这便是小女,林?s。”
林?s福身,清音唤了一声:“苏司赞。”
那苏司赞便回礼,因是专门管礼仪的女官,任何一个动作都十分标准。林?s见了,想这司赞定然是个对自己和别人都要求极高的人,不由为自己今后的日子捏了把汗。假如她还是正常人时,再严苛的礼教都不在话下,只是现在……就算她肯去做,堂堂的七王爷,总是行那些女儿家的礼,他估计会抓狂的吧?
李束樘正是在想林?s所想。这苏司赞,他可是从小一直见到。她十几岁进宫到现在,正面相见时永远是官方的笑容,不带一丝感情,举手投足间仪态大方,却总有些刻板。并不是个好说话的女官。堂堂七王爷浮想起那些女子的行坐站跪,窈窕之姿,左边的脑袋隐隐作痛。
“皇上特派下官来教林小姐宫中的礼仪,还有其他须得注意的事项。听闻小姐近日身体不适,我们便先从纸上谈起,等身子大好,再作实践。”苏司赞开门见山,一点不含糊。
“那便有劳苏司赞了。”林?s又是一个福身。
李束樘的脑袋从隐隐作痛,变成了阵痛。
林?s却在心中计较起别的来。按理说,女官进宫,一般会请宫里有经验的老嬷嬷到府上先教导一番,等到进了皇宫,还会有专门的宫女带领一段时间。不过能在宫里当女官的,不是从小就被养在宫中当苗子培养的,就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许多礼仪都是烂熟于心,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上手。
承恩帝居然派个司赞来教她礼仪?!
尚仪局的诸多事宜,不用人管了?!
不由抬头又深深看了眼苏司赞。正好苏司赞也在打量她,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林?s也不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