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颜抬头看樊清,眼睛像蓄了一汪水一般干净明亮。她明媚的一笑,将手中的一枚玉佩递给他,说道:“送给你!”
樊清愣愣地看着皎颜,却只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清晰的自己和不同于世人的澄澈干净。
皎颜见他发呆,撇撇嘴,拿着玉佩的手往上抬了抬,加重语气说:“送给你!”
樊清低头轻笑,看着那枚玉佩,伸手接过。皎颜看着他盯着那玉佩发呆,不禁扑哧一笑。
樊清喃喃说道:“美人一笑兮,独见世人痴狂!倾城一舞兮,唯有不见思量!佳人赠玉兮,此情生不敢忘!”
皎颜耸耸肩,说道:“樊大哥你就是爱咬文嚼字,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然后跑开,穿过人群向卖 河灯的小贩那里跑去,付了钱,挑了一盏灯。河灯很美,烛影摇红,灯面上墨汁渐渐氤开,就像花朵绽放到了极致。
樊清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论自己!咬文嚼字?他轻笑,穿过人群,向她走去。看着皎颜手里抱着一盏河灯,灯光交错映在她皎洁的容颜上,看得樊清一阵恍惚。
“你想放河灯?”
“嗯!”皎颜抱着灯,呵呵笑着,说道:“关于河灯,在我们古罗村有这么两个说法。灯的谐音即为等,第一个说法是只要你在河灯上写下你的愿望,放在西江上,如果被西江的水神拿到,他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西江上飘着琉璃的河灯,远处传来孩童们清唱的歌谣,少男少女们结伴走在羊肠小路上。
皎颜把灯放在河面上,继续说道,“第二个说法就是无论你身在何方,只要你的至爱之人在原地放出河灯,即使你身在天涯,你还是不会迷失来时的路!”
樊清抱着胳膊,问:“你相信?”
皎颜回头不满的瞪着他,说:“樊大哥不相信吗?”
樊清看着她不满的撅起嘴巴,失笑,说:“不!只要是你说的,樊大哥都相信!那你许的什么愿望?”
皎颜抿嘴一笑说道:“我还没有大的什么心愿,等到有的时候再说吧!”
樊清摸了摸她的头,说:“如果又一天,那个眉心有朱砂的女孩有了心愿,记得一定要告诉她的樊大哥!就算西江水神没有听到她的期盼,她的樊大哥也一定会实现她的愿望的!”
一树琼花开得正艳,脂粉正浓,罗粉正香。月色细微薄凉,美人如花,君子如玉,大朵白花漂浮其上,带着簌簌的清香,迷了树下人的眼和心。
皎颜抬眼看他,放佛一空繁星碎在了她的眼眸里。抿嘴一笑,两弯梨涡隐然腮边说道:“樊大哥,你真好!”
一道轻佻的声音插了进来,“哎,这位姑娘,此话差矣!在下可比你的樊大哥解风情,不如考虑一下在下吧?”
皎颜回头望过去,看见四个带着不同面具的人,而刚才说话的就是其中穿着绛紫色衣衫,玉牒轻缠的公子。
剩下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道:
“一向都知道秋河公子有惊世文采,却不知说起情话来也是如此出众啊!”
“你小子懂个啥!秋河那娃是深藏不漏!诶,秋河这一来,不知又有多少越国女娃哭断了肠子!哈哈!”
“秋河,既然无事为何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
樊清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向他们拱手:“小龙,程将军,韩夫子,秋河让你们费心了!”
羟野在一旁叫道:“还有我呢?!”
樊清看着他,忽而俩人相视爽朗一笑,互相捏起拳头在对方胸膛上擂了一下。樊清笑说:“宜恒,好久不见!”
羟野白他一眼,说道:“你个死小子,害我担心得快疯了!你倒好,在这里泡妞儿!”
樊清呵呵一笑,然后拉过皎颜,向他们介绍道:“这是皎颜,是我的救命恩人!”
长着络腮胡子的程将军大喇喇地抱拳说道:“姑娘有礼,在下程玉胜,是个将军!”
皎颜点了一下头,说:“程将军有礼!”
释小龙有些扭捏的样子看的程将军直翻白眼,“皎颜姑娘,在下释小龙,姑娘叫我小龙就好!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皎颜笑了一下,说:“小龙哥有礼了!”
韩夫子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呵呵笑道:“你跟着樊清一起叫我韩夫子好了!我就是个教书的!”
皎颜谦逊地点点头说:“韩夫子有礼。”
羟野摘下面具,露出俊朗非凡的脸。他冲皎颜一笑,说:“在下羟野,字宜恒,樊清好友!”
饶是皎颜再孤陋寡闻,也是听过他的名号的。她微微一笑:“都说越国文有秋河,武有宜恒,想必公子就是宜恒将军吧!”然后看向樊清,扬眉,“那樊大哥就是秋河?!”
樊清笑笑,站到她面前,拱手说:“在下樊清,字秋河,越国上大夫!家中父母已故,尚未娶妻。承蒙越王看重,小有作为。”他双眸含笑,缓缓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不知皎颜姑娘可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