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失去力气一般蹲下来,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眼泪一行行地从眼窝里流出来,一时间,泪流满面,她苍白的脸湿润一片,不知道是因为这雨,还是因为这泪?
(谎言说得太美 分辨不出真伪把寂寞堆一堆 忘了需要防备)
粉色的衣衫垂在地上,被流淌的雨水打湿,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她紧紧地保住自己,死死地咬着唇,却还是止不住流出的泪,心底不停的扩大的伤。
(爱得好苦好累 逐渐趋向沉醉这一刻突然面对 怎么能不崩溃)
天空还是一片阴霾,乌云滚滚,偌大的楚宫空无一人,只剩下挂着的灯笼中顽强跳跃着的火苗,放佛在嗤笑着世人的痴迷。
秋天的雨打在身上是刺骨的冰寒,皎颜终于痛哭出声,“为什么,为什么,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诺 你许我的经过 像潮水的涨落由不得我执着 或者判断对错)
一拳带着雨珠狠狠地打在墙上,引得朱墙微微震动,樊清死死地咬着牙,双眼瞪得血红在一个皎颜看不到的地方看着她。
古溪陪在他身边,脸上是少有的震惊的神色,看着樊清打在墙上的拳头,鲜血淋漓。也许,他现在只能凭着外在的痛苦来减少心里的痛苦吧!他抬眼看向已经跌坐在地上的少女,黝黑的眸子里带着惊讶。
能让公子秋河痴迷到如此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诺 你烧起这团火 像无言惹的祸由不得我解说 只想山高水阔)
羟野慢慢走到他们身边,平静地说道:“我已经跟她说了!”
樊清手紧握成拳头,看着雨中单薄的少女痛哭出声的样子,他一下子跌跪下来,一下白袍被雨水渲染得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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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河!”古溪震惊地唤道,说着就要上前拉他起来,但是他反倒被羟野拉住。
羟野侧过头,闭上眼睛说道:“由得他去吧!”
樊清那只染着鲜血的手缓缓向上,然后猛地死死地抓着胸前。
漂亮的桃花眼如今是难掩的心碎,嘴角边微微长出的胡茬平添了落寞,樊清只感觉心上那里的那道伤口像是有最锋利的匕首一下一下地挑开早已生进肉里的棉线,那是皎颜给他逢的伤口,让他如今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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羟野的眼睛湿润,他深吸了一口气,只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秋河更是如此。皎颜有多么痛苦,秋河的痛苦绝对不会亚于她。
想起那个舍人传来的话:越女若离,举国哀悼。
想到那个喜怒无常的楚王,在想着这句话,表面上不成文,但是他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便懂了楚王的意思。
皎颜若是离开,那么越王的性命难保,陪葬的,甚至是整个越国。
他们冒不起这个险,秋河也冒不起这个险。
可是——古溪看着跪在地上心痛得不能自己的樊清,出声问道:“既然你舍不得她,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这样,或许会让她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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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清仰起头,任凭雨水重重地砸在自己的脸上,一片冰凉,说道:“既然她会留在楚宫,那么只能把牵挂斩断,她才能自己保护自己。”
古溪看向皎颜,叹了一口气,忽然他的视线投向一个地方,皱眉说道:“楚王也在,如果让他发现我们,想必——”皎颜以后在这楚宫中的日子不好过吧,毕竟给楚王公然戴‘绿帽子’……
樊清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阁楼上那个墨绿色的身影,眼睛瞪得血红,带着嗜血的冲动。如果不是他,那么如今他和皎颜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羟野当机立断,冲古溪使了个眼色,两人拖住樊清,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走吧!”
樊清猛地看向皎颜,挣脱着说道:“皎颜还没有离开,我不放心!”
羟野暗自叹了一口气,然后双手和古溪一起用力按住他的肩,生生将他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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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清使劲地挣脱着,却始终挣脱不过羟野和古溪两人。他死死地咬住唇,唇瓣被他咬破了,鲜血便顺着伤口流了下来,可是他仍旧死死地咬着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远方的画面,双手使劲地想伸去拉住她,可是却怎样都触碰不到。一行清泪从他桃花眼的眼角留下来,执念一般地看着那个女子,他此生最爱的女子。
(诺 这一世的承诺 原来那么浅薄十指相缠紧握
终究还是蹉跎诺 这一生笑看过
装作不再软弱不理是非对错 依旧傻傻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