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姬都快笑出声来,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赌的吗?”
众越女都不吭声了。而压在皎颜这一边的空空如也。
绿蕊看着那赌桌终是沉不住气了,她默默地将一盒箱子放到桌子上,迎着众人的视线,不卑不亢地说道:“奴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奴婢十岁就进宫了,月银俸禄多少还是攒了一些,奴婢全压在我家美人身上。”
一身戎装的古溪走上前来,拽出自己脖子上的木牌,说道:“这是罪臣家母替臣求的护身符。”说完,边看也不看她们就走了。
羟野同样如此,甩下一个锦囊便走了。
他们是行军打仗的人,脑袋随时绑在裤腰带上,根本不会随身带什么钱银,而身上的护身符确是保住他们平安的东西,比起钱银珠宝来更值得珍重。
皎颜为难地看向绿蕊,这是她辛辛苦苦攒下的俸禄啊,全压在她这一箭上!还有那个古溪,她好像不是很熟吧……还有那个羟野……
心思一片乱麻,侍卫确已举起了手中的旗帜。
她甩甩头,握了握弓,看向那个百米之外的红心……
祁渊微微皱眉,想喊停但还是没有喊出口,只是手微微握成拳头。
第三箭——
“命中红心!命中红心!”
听到侍卫的声音,皎颜终于松了一口气,不来就苍白的脸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惨白,她回头勉强冲绿蕊一笑,总算没有再输了!虽然那红心只是刚刚挂在红色区域的边缘,侥幸的平手罢了。
但是已经是第三局了,还有两局便结束了,她输了那么多东西……
“百亩良田。”越王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我赌百亩良田!”
皎颜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不可思议和扑面而来的压力。
清姬笑得花枝乱颤,说道:“越王真是阔绰,只是——”她不在说下去,只是更加得意地笑。
“既然如此,臣妾也加吧!”盈美人微微一行礼,从袖口中拿出一粒鸡蛋大小的珍珠,说道,“这是南海的明珠,是臣妾的父亲送与臣妾的!”
一个清越的声音石破天惊地响起,祁渊微微一笑,他还以为他不会参加了呢!
一袭白袍,脸色苍白有着微微青色的胡茬的樊清从怀里掏出一枚雕刻着纷繁花纹的白玉佩,看向清姬淡然地说道:“这是我十四岁作为军师出战鉊国时赢得的战利品。”
如此温润的光泽,清晰的纹理,精湛镂空的技术。
盈美人微微有些吃惊,道:“早已闻公子秋河才情举世无双,没想到……随手拿出的这枚玉佩已是价值连城了!”
樊清看了她一眼,握紧了手却淡漠地转身,继续当着守卫。
皎颜咬着牙,气息紊乱,指骨泛白地握着弓箭看着那枚放在赌桌上价值连城的玉佩,那曾是樊清给她的信物,她带着这枚玉佩翻山越岭地去找他,可是他却忘记了她,忘记了一切,甚至还将要迎娶其他的女子……如今的她,只有自己了……
天气虽好,皎颜站在阳光底下却只觉得寒冷却也缓慢地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前的一些细节在那枚玉佩反射的光下暴露出来。
是箭破开空气的声音。
“未中红心——”
骊姬挑眉,哼了一声,朝皎颜挑衅的笑说道:“你还打算发呆发到什么时候?如果你怕了,我不介意你现在退出!呵呵!”
皎颜慢慢平静下来,睁开眼睛,握紧了手中的弓箭,淡漠地朝骊姬看了一眼,然后拉开弓,搭箭,瞄准着红心。
鲜红的朱砂痣使她这时候平静的面容上添了一丝妩媚,骊姬突然感觉到有些害怕,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明白到底有哪一点不一样。
手指被来开的弓弦勒得发白,却还是异常的稳。
看着那红色的圆心,皎颜脑海里突然浮现的是当日在密林中狼群绿色透着贪婪的眼睛,她只有一次机会,要么逃出生天,要么葬身狼腹……
她闭上眼睛,松开了手指上的力气。
呼啸一声,箭已在百里之外。
“正中红心!”
赌桌旁的绿蕊忍不住欢呼出声,“美人好棒!”
皎颜平静地放下弓箭,看着曾经输了的东西又被划了回来,眼神无波,却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美感。
清姬她们终于笑不出来了。
第五局——
皎颜看着骊姬,淡淡地说道:“不如我们加大一点难度,夫人觉得如何?”
骊姬看着皎颜的神色,如同芒刺在背,她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时间内,眼前这个女子可以变化这么大,但是她的骄傲不允许她退缩,她挑眉说道:“随你!”
由于两个人都同意在最后一场中在马背上比赛射箭,祁渊看着皎颜突然变得平静和自信的神色,也没有了什么话可说,只好同意。
火红色骑装的骊姬骑在马背上显得英气勃发,但一身白色宫装的皎颜骑在马背上丝毫不逊于一身火红色骑装的骊姬,反而更加的清越。
侍卫举起旗帜,一挥,两人便如里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骊姬的骑术如同她的箭术一般的好,但是皎颜却始终跟在她的后面,这让骊姬银牙紧咬,暗骂了一声:“可恶!”
一支箭从耳旁锋利地划过,在骊姬吹弹可破的脸上滑下一条浅浅的血痕。骊姬吓得从马背上滚下来,射出的箭因为慌乱而拖把,而划破她脸的那支箭已经没入了红心,箭羽微微颤抖着。
胜负已分。
哒哒。哒哒。
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