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正午,阳光洒落一地金晃晃的明亮光芒。戴着一副大墨镜的程楚翘独自从律师楼走出来,边走边举着手机给陶君朴打电话:“君朴,遗嘱的事我刚刚已经签完字了。你现在在哪儿?我过来找你一块吃午饭啊!”

“楚翘,我现在在地铁朝阳站,正准备出站呢。”

“那你从四号出口出来等我,那儿附近有一家相当不错的日本料理店,我开车过来几分钟内就能到了。”

“那得是不堵车的情况下吧?要是一堵车,估计你几个钟头都到不了。朝阳路一向是最容易堵车的马路之一。”

“这倒是,中午正是堵车最严重的时候。那我不开车了,我也坐地铁过来找你好了。”

“楚翘,这个时候的地铁很挤。你还是别来了,晚上你来我家一起吃晚饭好了。”

“不,我要来,我想见你。中午先一起吃午饭,晚上再一起吃晚饭——四号出口,不见不散。”

程楚翘于是把自己的保时捷停在律师楼下,打了一辆车去最近的地铁口,然后换乘地铁前往朝阳站。上下班的高峰期,地铁里到处都是人挤人,挤得让人分分钟感觉是春运来了。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体验如此拥护的交通工具,整个人差点从三维立体形挤成了一张平面纸。

好不容易捱到到站下车时,程楚翘还被人挤掉了一只鞋——一只小羊皮镶水钻的限量版鱼嘴凉拖鞋,没能和她一起走出车厢。不知谁急匆匆的脚步在她身后一踩,踩掉了那只鞋。她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有心想找回自己的鞋子,却身不由己地被人流夹杂着往外走。这一走,等到她可以完全自主立定时,脚上的一双鞋已经只剩一只了。而丢的那一只也找不回来了,已经跟着地铁车厢继续前进周游全市去了。

单凭一只鞋没法走路,程楚翘想了想干脆也脱下来扔进了垃圾筒。然后,她光着一双脚往四号出口处跑,担心陶君朴会等急了。

朝阳地铁站四号出口处的人很多,川流不息的人群如潮如海。人潮人海中,程楚翘却一眼就看见了陶君朴。他也看见了她,隔着熙攘人群,远远地朝她绽开一个微笑。她情不自禁地粲然一笑,一边朝他挥着手,一边脚步匆匆地朝他跑过去,他也笑着快步迎向她。

一走近,陶君朴就马上发现了不对劲:“咦,你怎么光着脚啊?不会没穿鞋子就跑出来了吧?”

程楚翘苦笑:“鞋子本来是穿了的,但是在地铁上被挤掉了。你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个时候的地铁真得好挤呀!我差一点从立体的挤成平面的了!被挤得好惨啊!”

看着她玲珑雪白的一双足,就那样直接踩在冰冷粗糙的路面上。陶君朴不假思索地马上转过身,背对着她半蹲下去说:“别光着脚站在地上了,来,我背你去附近商场买双新鞋。”

她笑得讶异又欢喜,一边扑上那个强健结实的后背,一边说:“虽然刚刚在地铁上被挤得很惨,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份惨很值啊!”

陶君朴的外表虽然看起来是文弱型的,但是他背起体重近百斤的程楚翘时却并不吃力。一步一步走得也很稳很扎实。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与心跳,她感觉好舒服,也好幸福!又是享受这种被人疼被人爱被人重视与关怀的美妙感觉,她又是心疼他:“我会不会很重?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停下休息一下?”

“还好,不用了。”

“如果你觉得累了,就告诉我,我就下来。”

顿了顿后,她又笑着在他耳畔轻声说,“不过,如果你要听我说老实话的话,我其实不想下来了。我想让你就这样一直背着我,背上一辈子才好呢。”

他微微侧过脸庞一笑:“那我们岂不是要变成一对连体婴了?”

她原本就贴在他的耳根处跟他说话,他再这么一侧脸,脸颊正好擦过她的唇瓣,近乎于一个吻了。她顿时感觉双唇瞬间一麻,四周的空气刹那间仿佛变得醇烈如酒,薰得她脸颊酡红眼波如醉……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成年男人背着成年女子当街行走,引来了不少路人们好奇的目光。沉浸在甜蜜气氛中的两个人,全然不在乎那些目光的内容,而是自顾自地快乐前行着。

这一天,徐瑛华的母亲唐素梅和妹妹唐素兰结束欧洲游回国了。

几天前,唐素梅就在电话里得知女儿已经搬回家了,所以她直接拖着行李箱回了自己家。一进门,她坐下兴致勃勃地说了半天海外旅行的见闻后,还告诉了女儿一件事:“对了,楚翘昨天立了遗嘱你知道吗?”

徐瑛华听得一怔:“啊!她年纪轻轻的就立什么遗嘱呀?”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说,不过她说这个跟年轻不年轻没关系,提前做好一切财产规划,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也不至于乱了手脚分寸。还说她爸爸就是因为没有立好遗嘱就匆忙走了,搞得不三不四的女人都跑出来要争产,麻烦重重。”

这些解释虽然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徐瑛华直觉程楚翘忽然决定立遗嘱的背后没那么简单,便详细询问:“妈,那您知道她的遗嘱内容是什么吗?”

“听你姨妈说,楚翘在遗嘱中声明,如果她身故时已经结婚生子,那么所有财产由她的丈夫孩子继承;如果她身故时依然未婚,那么所有财产都捐给一个国际性的慈善组织。”

徐瑛华听得失声叫了起来:“什么,她要把所有财产都捐掉?没搞错吧?”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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