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光是宇文晗允想念着辞家的一切,对于这不过相处几日的小太子,柳云碧亦是喜欢得紧。这不过才回宫二日,便是想个不停。
“哎……”
这不知是辞砚缘第几次听母亲哀声叹着气,他不过才刚从宫中下朝回来,就见母亲随意坐在廊道的长椅上,侧身伏在木栏上哀叹。
“娘亲如此哀声连连,又是为了哪桩啊!”
辞砚缘右手指一动,将掌中的扇子瞬时打开,轻扇了扇,同时举步迈去停落在娘亲身后,俯身笑道。
见大儿子出声问起,柳云碧当下直言,“还敢问我,若是你肯早些找个好的姑娘家成家生子,娘亲也不用在这哀怨着别人家的孩子有多聪明懂事!你看看太子,虽然年纪十分幼小,但是言行有礼,待他人更是真心所致,若是娘亲也能有这么个宝贝孙在身边陪伴着,那真不知该有多幸福呢!”
那表情别提有多委屈,仿佛自己的不幸是由他人造成的。
知晓母亲准备又拿自己的婚事做题,辞砚缘只当丝毫不知,脸上神情不变,依旧笑如春风,“娘亲若是想有个孩童呵护抚养这又有何难事,孩儿现在就去让派人为您找来!”
说罢,辞砚缘作势欲唤人前来,坐在长椅上的柳云碧伸手将他制止。
“行了行了,不必做给娘看!娘亲不过是借个机会唠叨唠叨,反正啊,你们三个年纪也大,娘亲就算想管也管不着了,未来的路如何全看你们自己的了!”
辞砚缘笑尔,“娘亲说的是,孩子自当紧记您的教诲!”
红尘与时香染月刚从廊道的拐弯处行走而出,便看到母亲与大哥正在前头谈话。
“娘亲,大哥!”
闻声而望,见是红尘走来,辞砚缘脸上笑意更欢。
停足于二人跟前,时香染月朝他们二人行了礼,红尘转首对辞砚缘问了话,“大哥可是下了早朝?”
“嗯!”辞砚缘看妹妹身后还有时香染月二人,眉头微挑问道,“尘儿可是准备出门?”
“是的,我想带时香染月二人去漫烟山看看两位师父,顺便看看师兄的伤势可是有所好转!”
说到那许久未见的两位老人,柳云碧轻点了点头,“是该去看看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二位也是我们辞家的大恩人啊……”
不愿令娘亲再次想起那悲伤的过去,红尘立马转了话题,“那我和时香染月便出门了,天黑之前定会归来!”
柳云碧轻笑点头,并示意宝贝女儿路上小心。
只是,就在红尘三人正准备出府时,前头突然有个仆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四处环望,终于见得自家主子的身影,忙朝他们那儿奔去。
“夫人,大少爷,小少爷,宫里来人了!”
当柳云碧等人来到前厅,见着了那位自宫中前来的张公公时,辞砚缘不禁暗暗诧异。
他前脚刚离开皇宫,皇上那头便立马派了人前来。这为的,又是哪桩!
负命而来的张公公正欣赏着里头的墙画,听得脚步声转身望去。见得辞砚缘,行礼问候。
“张公公特意前来,不知是为何事?”辞砚缘直接询问。
“辞相,是这样的,皇上见太子情绪低闷,心心念着辞太傅,这不,就命小的前来请辞太傅前去宫中一趟!”
闻言,柳云碧顿时眉头轻皱。
说实话,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柳云碧都不希望宝贝女儿与皇宫有过太多牵扯。当初不愿她担上太傅一职便是怕尘儿与皇家的关系越扯越深。
纸总是包不住火,就怕有朝一日尘儿的真正身份朝他人揭穿,那欺君之罪又岂是儿戏。
“红尘正便随公公前去!”
耳边的话语令柳云碧回了神,但已是来不及阻止,红尘随同那公公离开了辞府。
皇宫那头,宇文晗允与阮雅在御花园中等着辞太傅前来。立在牡丹花前,宇文皓卓面无情绪,对身后的秦公公嘱话。
“吩咐下去,待辞太傅前来,任何人不得踏入御花园中半步,即便是皇后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