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儿!”

辞砚缘惊呼,顾不得跟前的君主。

而这一声惊呼令红尘顿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可却无法再开口说一个不字。

她知道家人很是在意且保护着自己,可她好不容易有这机会与小天再一次相遇,即便他早已将她忘却,可仍是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

如今对于家人,她只有一声抱歉了。

“大哥,我……”

红唇轻启,却不知该如何解释。第一次,红尘不敢对上大哥辞砚缘的双眼。

其实不光是辞砚缘感到惊讶,就连一旁的宇文皓卓也微感震惊。

阅人无数的他在看向眼前这弱冠少年第一眼时,他便知道这人如传闻那般,仁善不计名利之人。做太傅,位高居,他想这样的生活定然非他所求,等待自己的定是他的回绝。

出乎他的意料,不想这少年却是想也未想便给了自己一个极为肯定的答案。

虽然如此,他并不改自己的初想,更不会因为他的答应而认为他是个好名利的人。只不过这能令他如此爽快答应的理由又是什么。

“如此甚好,能得红尘这一师,是煜儿有幸了!”似是未见眼前这兄弟二人的相左意见,宇文皓卓一口便将事儿给敲定了。

转首望向仍是未能接受的辞砚缘,宇文皓卓笑道,“辞爱卿,朕仍旧依方才所言,不日后便将煜儿送来丞相府,待时还望辞爱卿多费些心思了!”

“皇上,将太子送来丞相府,是否有些欠妥?”辞砚缘仍旧盼着事情能有回转的余地。

只见宇文皓卓微扬起一手拒绝道,“君无戏言,既然话已说出又岂有收回之礼。不用再说了,事情就这样定了!”

“皇上!”

这回是红尘先开的口,宇文皓卓和辞砚缘双双朝他望去,皆以为事情突有了变卦。

怕眼神泄露了什么,红尘微垂双眸不敢直视,声音清晰道,“皇上,草民愿意做太子的太傅,但恳请皇上莫将草民成为太子太傅之事宣告天下!”

这让宇文皓卓惊讶,“哦?这是为何。”

“草民只想单纯的为太子尽力传授,不想面对太多额外的是与非。”

这话令宇文皓卓沉声思酌,但很快便允可了红尘的请求。如此一来,也有利于煜儿安心习业。

“好,朕允了!”

愉悦的一语敲定了这一次前来丞相府的目的。本以为今日这一行定是白费,不想到了事情的最后却来了大逆转。人生这事儿,当真有些是注定好了的。

心中微微感慨,宇文皓卓面不露色,“既然事已定,那么朕也该回宫了。”最后再欢望一眼这花园里头的美景,宇文皓卓叹息一语,“若能一直在这儿欣赏着这一番美景,如此定是美事一桩,只可惜宫中日日总有理不完的烦事。”

人人自道高处好,却不知高处之寒。帝王,也有身为帝王的无奈与渴盼。

“还望皇上当以民为重。”红尘语气微硬了些,似是为这一话而有着几分不悦。

宇文皓卓看向他,不怒反笑,“哈!不错是辞家的人,若是朝中有一半的文武百官如你们辞家兄弟,那朕也许便可少忧数十年了!”

辞砚缘和红尘双双微躬道,“皇上过奖了!”

随后,三人走至花园入口,几位公公和侍卫忙立于皇帝身后,而双眼却是不自觉的朝红尘身上撇了撇几眼。

宇文皓卓如同自己的心腹般亲和言道,“行了,出来这般久,朕该回宫了,你们也不必出来送朕了!至于煜儿,不久后朕自然会派人送来!”

宇文皓卓说罢便转身离开朝花园出口出去,而辞砚缘和红尘便无前去相送。

虽然仍是有些看不够,可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公公们和侍卫连忙跟上宇文皓卓的步伐。只是刚走出了一小段路,在看不到辞家兄弟二人的路上,宇文皓卓突然停了下来。

“皇上?”贾总管躬身,不解出声问道。

只见宇文皓卓直望前方,沉着声音说道,“都给朕听着,今日除了见着辞丞相,便再无见着任何人,明白吗!听清楚,是只有辞丞相一人。”一人二字,沉厚隐暗着无形而冷酷的警告。

在宫中行走多年,一些事儿公公们早已得之领悟,君上这一语的目的他们不需理解,只需晓得,有些秘密这辈子只能烂在肚子里,有些面容,只能在心里头偷偷回想。

“是,皇上!”

直至国君远远离去,辞砚缘这才一步走向宝贝妹妹的跟前,开口道,“尘儿,你这是---”

这一语并非责怪,如今事已成定居,便是责怪也于事无补,更何况他于心不舍。

红尘缓缓抬眸望向跟前极为爱护自己的辞砚缘,愧对道,“大哥,对不起……我明知道你和爹娘并不赞同我应下此事,可还是让你们担心了。”

“唉……”

辞砚缘一声轻叹,令红尘更为惭愧。不想十三那年,那一次的任性之后,自己再一次令亲人为之心愁。

辞砚缘看向低首面露愧意的妹妹,虽然尘儿并为按他所盼的路径前行,不过他更不希望因此而令妹妹对他这一大哥而心生愧疚。

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辞砚缘面露笑意,扬唇轻笑道,“傻瓜!人生是你自己的,路也是由你亲自行走的,而这选择之权自然更是由你一人亲手掌控,不管是任何人都无权干涉你的确定。所以,不用为此对大哥感到抱歉。如果你是因为害怕大哥对你感到失望而选了与自己心所相违背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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