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偏房,压抑的气氛充满了屋子。
於阵看着面前香气熏人的各式糕点菜肴,肚子已经不争气地响起了“咕噜”声。但抬眼看见这四周森森困守他的士兵侍女,他又没有了食欲。
虽说要从这里逃出去对他而言应该不成问题,只不过受到这种对待,确也让他十分迷茫。
转而问身边一名漂亮的宫女:“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是月兰啊!”宫女低头答道:“还请柳丞相尽快用膳。”
“丞相?”於阵算是听到了一个让他惊讶的词,感情自己穿越了之后还是个达官显贵。
他动了动身子,想下床吃饭,忽然觉得身体很疼,不,说实话,他一直都觉得身上酸疼酸疼的,尤其在不该疼的地方,比沾了辣椒水还疼……
“啊!该死。”於阵扔下碗,将被子一掀,郝然有一股腥红的液体已经染上了床榻。“怎么是血?!”
月兰脸色一变,忙上前来扶助於阵:“快传太医进来!”
“这么点小事也传太医?我这是痔疮破了吧?”於阵还嬉皮笑脸的,难怪他闻到满屋子的血腥味,原来是自己的。
“痔疮是何物?”小侍女为难地看着他,总觉得今天的柳丞相真的奇怪极了,他往常一句话也不跟旁人说,今儿倒有兴致问她的名字,不过这样的柳丞相,倒比从前那个有趣多了。
“没什么?说了你也未必懂。”於阵乐呵呵地,完全没把流血当一回事,到处找自己的饭碗。
太医领着三四名丫鬟进来,毫不客气地让他掀起衣襟。
於阵摇摇头,换做平时上药这种事都是队友帮他做的,其他人他可不习惯啊!更何况……“需要这么多人看着我?”於阵抹了一把冷汗,尴尬地看着众人。
“这些宫女会为你清洗伤口。柳丞相,不是一向如此吗?您何出此问?”
也罢,他还是不纠结这个痔疮了,免得被他们识破自己的身份,恐怕会招来麻烦。不过话说古代人的衣服为什么这么难解?
於阵在众人无语的状态中解开了腰间布带,内衬的裤子还在,上身的衣裳却随之散开了。这一解,层层散开的绸质衣襟里,露出了他细嫩如女子的肌肤,可在那样的肌肤上,却隐隐见到无数暗红的伤痕!
於阵初时没有介意,他身上本来就很多伤疤,但错了,那上面除了伤疤还有别的痕迹!
背对着众人,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衣襟,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胸口斑驳痕迹,又青又紫,还有牙印?!这样的伤痕简直让人浮想联翩。
搞毛啊这,难道这副身体的主人生前是个被虐狂?再一看这周围的环境,就算柳於阵再怎么神经大条,也很快意识到这个身份目前的处境。
完了完了,他意识到穿越到了一个被囚禁且被虐待的人物身上。
“嗖”的掩上衣襟,柳於阵横眉侧目,心中泛起阵阵不安,他可是“丞相”,谁敢对丞相这样?“我的伤是谁弄的?”
月兰从没见过柳丞相露出这么吓人的神色,方才他将燕王桎梏在床上这件事,显然不是错觉。“回丞相,您若是尽快说出芷君公主的下落,您自然不会受这种苦,奴婢们也不必总呆在这偏僻冷宫里不得外出。”
“冷宫?”於阵心里一凉,便觉得这屋子的确阴气重重,摆设冷清单调,不说出来真没人相信这里是皇宫。
话又说回来,自己是丞相又不是贵妃,难道不用上朝?他咬了咬牙,又问:“为什么把我锁在这里?我会跑吗?如果我不知道那个什么芷君公主的下落,那我就会死吗?”
“这个奴婢不敢揣测,但如果您还是执意不交出长公主,那日子肯定不会好过的。”
“什么?!长公主跑哪去了?被人绑架了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是绑架犯?这不可能!”柳於阵大惊,他堂堂刑警桑怎么会有个做出伤天害理事情的重生肉身。
“丞相您难道是忘了?”月兰露出惊恐的表情,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看得於阵都有些心虚。
“不是的,我只是突然脑子抽筋了。”他不敢乱说话,毕竟双拳难敌众手,还是小心为上。
上完药,於阵正准备睡下,屋子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王上留着此人实在太不妥当了,不尽早铲除他,倘若被别国带走了此人,岂不是要先亡我大燕?”语气中毫无顾忌。
另一人说道:“大人,莫要让他听见了。他转达给王上,我们都要遭殃。”
“就凭他还想见到王上。不过是柳国送来的人质,我问你,王上来过这冷宫几次?”
“他毕竟是附属国的丞相,王上说了留他有用,您若杀了他,岂不是触怒龙颜?”
“我怎能留他祸害我大燕国?莫说他与长公主私奔,长公主如今下落不明,他要是与别国有什么勾通,伤害了吾王要如何是好?”
句句话扎在於阵耳朵里,他是听出来了,自己原来是别国囚禁在这里的人质,长公主的确是被他拐走的,而这些人非但不会放他走,倒像是来杀他的。
两名中年男子走进屋,腰杆挺得笔直,礼数忘个干干净净,其中一人对着床上慵懒的於阵挑眉道:“柳丞相,您这闹的又是哪一出,若真想自尽,不若老夫帮帮你?”说着,命人递上酒壶茶盏。
柳於阵才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好不容易得到重生,怎么可能再去寻死。瞧这两人的神气劲儿,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双手撑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