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之下的灼热,月光之下的栖息地。

身后传来的是冷兵器互相碰撞从而发出的声响,不断的厮杀,沉重的喘息以及痛苦揪心的惨叫声。我站在土坑前仿佛置身事外一般,我想要离开这里,远离那个让我不忍直视的尸首,然后却不管怎么都迈不动步子。

双手抱着胁差看着天道众和银时、高杉、桂他们三个人的厮杀,自己却不知所措的模样,感觉自己没用极了。

抱住胁差的手更加用力收紧,背对着松阳老师的尸首自始至终不敢回头。我害怕看到那惨不忍睹的一幕我会彻底崩溃再也找不回来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

此时脚尖微微有什么触碰到了一般,我慢慢的低下了头,是一颗天道众僧人的头颅。一双幽怨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的看着我,脖颈平整的切口血丝慢慢的流淌下来,一摊血迹触目惊心。

猛然瞪大眼睛,一股怒火从心中迸溅而出。正准备抽刀把这颗头颅再次击碎,身后有一阵风快速的刮过。我连忙转过身却发现身后什么人都没有,身体突然僵硬的震动了一下慢慢转头,看着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的胧。

恐惧感快速席卷了我的全部,我转过身倒退两步跌落在地上,就连白色的胁差都掉落在身边。

胧看着我,僵硬的表情从鼻腔发出一声蔑视的哼声,鄙夷的看着我:“你不是说要提吉田松阳报仇么?”

我没说话,身体仍然不住颤抖。

那个男人会杀了我,我这是第一次感觉到我自己距离死亡这么近。曾经无数次擦肩而过的,这一次竟然会因为见到胧而瑟瑟发抖。为什么?

见我没有回答,他眼睛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闪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个一个倒下的天道众的人,一个一个倒下的军营同胞兄弟。

仍然在拼杀欲血的银时、高杉、桂他们三个人,仅留下我一个。

我慢慢转动着脑袋看着身边土坑中……米黄色的长发粘着血红色的斑斑点点……眼睛瞪大瞳孔慢慢的缩小,我抑制不住张开嘴“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你不是说要提吉田松阳报仇么?

***

平地上垒起来的好几个坟墓土包,那是我们四个人埋葬了那些战死的战友。一层一层圆形围绕的那个土包,正中心的那个插着一个简陋的木板当作墓碑,但是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写——高杉说,那是队长的坟墓。

久战沙场死于敌手,如今竟然随处找一个地方掩埋。站在队长的坟前,感觉稳外的寂寥。光秃秃的木板的确一个字都没有,目前为止我都不知道队长姓什么叫什么。那个队长也是一个可爱豪爽的性情中人。虽然经常会为了自己的决断撇去战友不管不顾……不过,也许这也是战争。

队长临死的时候还不忘让我去找高杉,找一个强大的人能够得到依靠的人,找一个他所信任的人。

莫名的觉得一阵心寒。

副队上前来,抬起手搭在我肩膀上,看得出他也很难过。相比他和队长相互认识彼此并肩作战的时间,比我和那三个人要深的多。

松阳老师死后,宁苗和宁宇就失踪了。也不知道到底到哪里去了,只是宁苗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封给桂的书信,大概的内容就是道歉,利用我寻找他哥哥,在最后救出松阳老师的计划她们没有出来帮忙,也深表的歉意。

我当着副队的面把书信撕碎抛向空中。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的人还活着。既然道歉了,彼此就没有任何的羁绊了。如果他们两个人还会回到天道众的话,那么我们还是敌人,不过想来应该没有办法再回去了吧。既然如此,那就是陌生日。

回头看着白布之上松阳老师的首级,和围绕着那个蹲半蹲的高杉等人……以及远远看着没有上前来的幸存战友同胞。

在不久之前,松阳老师还告诉我,把坂田银时、桂小太郎和高杉晋助托付给我,希望我尽量阻止他们的刀剑相向,然而现在,却成了冰冷的尸体气息全无。松阳老师临走的时候最后的一个个眼神,以及最后的一句话:“不要看哦。”

我和银时……我们都是眼睁睁的看着松阳老师死在我们面前,却无能为力的人。我所承诺过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做到。而松阳老师,一边说着“我相信你一定能把我带出去”“你一定会保护我”,但是其实却暗中保护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属于自己的事情。

所谓的“二选一”其实不过是一个游戏的说辞而已,其实就是想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至亲挚爱的人死在眼前而已。

只是更残酷的是,用松阳老师送给我的白色胁差亲手杀了松阳老师自己。

“可恶,”我紧紧的握紧拳头,副队却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手腕,食指手指挑开攥紧的拳头:“都已经血肉模糊了,还要虐待自己的伤口么?”

此时身后的桂小太郎站起来转身走到我身边,我转身仰起头看着桂又看了看站在桂身后的高杉和银时。看着高杉紧紧攥住的拳头:“我也要让他们体会到松阳老师所承受的痛苦。”

我站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把披在肩头的头发圈了一圈随便的系了一下,盘起来。左手搭在队长的墓碑前,手指慢慢的划过墓碑的边缘一扫而过。撇头看着一眼副队慢慢舒展开来的表情,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副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扭头看着队长无字的碑铭,转过头来表情释然的对我说到:“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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