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让他完全没有时间反应,先是基督山伯爵夫人身上可能牵扯到的那个秘密让他心甘情愿地放弃了对她的怀疑--富贵险中求,再说那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后来在他将怀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基督山伯爵身上的时候,基督山伯爵夫人突然间去世了。
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毫无征兆地又出现了一个玛芮尼亚殿下的弟弟,而且根据车夫的描述,三十岁上下,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还有最最重要的那个名字--阿尔瓦,卢卡斯大公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四周似乎织就了一张网,而他则是网中最后的目标。
“父亲。”推门进来的马库斯打断了卢卡斯大公的思路,“您真的要收养那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贱|民?”他的语气满是不可思议,虽然养子是没有继承权的,可是他们身上留着的可是高贵的红色鸢尾花的血,这样纯粹的血统,哪里容得一个只是他吩咐手下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贱|民沾染?!
“马库斯,我以为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卢卡斯大公用手指轻轻地挤压自己的太阳穴,自己的这个继承人对于阴谋诡异的感知近乎于迟钝,虽然他不到最后一步不可能将他当年跟凯瑟琳的事情说出去,但是他就这样突兀地认下一个养子,稍微敏感一点的人都会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吧?
可是看看他的继承人,只有一脸的愤怒和不甘,卢卡斯大公只觉得异常的疲惫。
“马库斯,这是我的决定。”最后,卢卡斯大公还是说,“基督山伯爵夫人死了,过几天可能就是她的葬礼,我们之中只有你跟她近距离地接触过,我希望你能在她的葬礼上找机会看看她是不是…”
马库斯的神色凝重了,“父亲,您在担心些什么?”
担心些什么?卢卡斯大公皱眉,他怎么能说他担心那位“玛芮尼亚殿下”根本就没有死,或者说他怀疑这对姐弟的身份,也许他们是当年哪个知情人的后代?其实以卢卡斯大公的推理能力,要是没有医生的保证,也许他是可以猜到那位伯爵夫人根本就是男扮女装的,可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卢卡斯大公潜意识地认为医生是不可能对他说谎的,而“玛芮尼亚”被他认定为“货真价实”的女性身份就成了他最大的盲点。
“我要求你确认一下那位死者的身份,”卢卡斯大公没有回答马库斯的问题,而是继续对他说,“之后你就去趟法国,最好是去洛林,看看当地有没有一个叫做莱茵的家族。”是的,卢卡斯大公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将基督山伯爵夫妇的来历调查清楚,而这一次他不打算信任任何一个外人。
“是的,父亲。”马库斯虽然不明白卢卡斯大公的用意,但是他还是点头答应下来,这就是为什么卢卡斯大公虽然知道他的蠢笨和冲动当人就喜欢他,这个继承人够听话,"那个什么基督山对我们就这么重要?"他还是没有忍住询问了一句。
卢卡斯大公长叹了一口气,到现在为止,马库斯仍旧没有看清基督山伯爵夫妇在这盘棋里的位置。不过他现在真的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给他的继承人解释,所以他只是挥挥手,示意马库斯离开。
马库斯当然不会惹自己的父亲不高兴,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觉得痛快,卢卡斯大公明显懒得跟他解释的表现让他在心里暗暗生气,要不是他现在没有能力反抗,那个老不死的…哼!
“哟,看看,这不是我聪明英俊的哥哥么?怎么?父亲又给了您什么样重要的任务?还是说您又打算去强迫些什么人做什么事?哦,我可能是忘了,那位上次被您迫害过得可怜人现在已经被上帝召唤了,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像全能的上帝诉苦,要不是那一场惊吓,也许…”伊丽莎白如同梦魇般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的意。
“闭上·你的·嘴!”马库斯只觉得头脑一阵发热,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妹妹纤细的颈子在自己双手间合拢,而他也是第一次在伊丽莎白的脸上见到对自己的畏惧和惊讶。
像是突然接通了什么开关,马库斯略松了松手,在伊丽莎白的耳边轻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您想要些什么,死心吧,那个位子永远不可能是您的。猜猜看等到老头子死了之后会怎么样?我会是比萨的掌控者,而您呢?”他最后一句话的暗示意味极浓,“除非您永远不再进入比萨,否则比萨大公的妹妹因急病去世可真是一个噩耗。”
伊丽莎白的嘴巴里发不出什么声音,眼睛里的恐惧更重了,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到马库斯身上的暴虐。
直到马库斯的身影消失在长长的走廊转弯,伊丽莎白才惨白着脸靠在一边的墙壁上,恐惧过后是羞耻占满了她的全身,“呵呵,比萨大公?比萨大公!”她的声音很低,但是语气里充满了憎恶和仇恨,"咱们走着。"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就是为啥阿尔瓦要换回身份啦~一旦他们安定下来,男扮女装的身份可能会成为阿尔瓦安全的阻碍,而且也不利于他们的进一步深入和最后的斗争~于是阿尔瓦需要一个新身份啦~~
因为是从刚开始就设计好了的~麦子默默想了一下应该没什么逻辑上的bug了,有的话一定要跟麦子说撒~感激支持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