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黄色的香槟盛在杯子里,美丽的女侍者端了过来,香槟在杯中是摇曳生姿又风情潋滟,就像是这包房的落地窗外——富丽堂皇的【伯爵俱乐部】。
不知道是谁执意要打开这落地窗上浅金色的蕾丝窗帘,言战坐在长桌的尽头,正对着主位的位置,吃了半口烟熏三文鱼,看了一眼俱乐部门口恭送“嫖客”们离开的旗袍小姐们。
“这要是一个不注意,我还以为自己是穿越到了旧上海呢?”【伯爵】向来喜欢换新鲜,上次言战来的时候,小姐们个个穿得都是正经八百的合服,只可惜这合服的下摆是空空如也,一伸手下去,再娇艳动人的花朵也能痛痛快快的一探究竟。
来这里的“嫖客”们来头都不小,毫不夸张的说,言战坐得位置,正好能尽览如今豪门大户们捧在手心里将养的孩子,这些孩子大多衣着考究,神情满足的和自己想好的旗袍小姐们依依惜别,在她眼前,上演着一幕幕甜蜜蜜的郎情妻意。
过不了几年,这些踏遍了金窝淫|窝的孩子们,就会撑起整个上流社会的繁花似锦。
“言总,这是最近几天的主题,说得就是旧上海呢。”给言战倒红酒的是个英俊的男侍者,“言总,要是实在无聊,您可以去小剧院的贵宾楼听听苏州评弹的?”
“小战可不能走。”坐在主位上的男子立刻抬起头,一脸严肃的说。
“不会吧?云总今晚就让我干坐在这儿和这个三文鱼较劲?”“叮~”言战用叉子敲了一下盘子,抬眼也是一笑,这眉眼的骄纵看在云中天眼里,倒全然是嗔意。
言战和顾双城说,晚上的应酬全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这句话半点不假。全是老头子倒也无妨,关键是,这些老头子个个都是人精,半点出格的事情也不会做,一顿饭吃下来,硬是没有欢声笑语,反倒像是审死囚一样。
“你倒让我看看,你怎么和一只已经死了的三文鱼较劲?”云中天的头发已经半白,他擦拭了两下嘴唇,侍者立刻递上点燃的雪茄,言战见状,只劝道:“上次不是听可欣姐姐说了吗,你咳嗽总是不见好,云总还是少抽雪茄的好,来,把雪茄拿过来我瞧瞧,倒要见识一下,是什么牌子?让云总你这么爱不释手。”
“你嫂子她又在你面前多嘴了,咳咳。”云中天笑着摇摇头,“可欣和我说了,你有心了,叫老陈送来的,那个驱寒泡脚的中药,我一直在用呢。”
“我哪是有心啊,是无意中听可欣姐姐这么说的。说到有心,可欣姐姐的整颗心都在你身上呢。”“啪”得一声,言战直接点燃了云中天的雪茄,侧头吸了一口,仿佛是在口中回味了一翻,她睁大眼睛,看向云中天,“云总,这劲儿可真大?”
“……我看你都没咳嗽,少在我这里强调风险性。”听到言战为可欣说好话,云中天皱了皱眉。
“咳咳,咳咳,咳咳咳!”言战笑着看向云中天,夸张的咳嗽了几下,云中天被她眼红红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席间的其他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言总平时烟不离手,可这肤色,还是和少女一样啊。”早已头发花白的老方总,笑着夸赞道,“我儿子常常在我面前埋汰,自己的老婆不如言总呢。”
“方总,您儿子的老婆我见过,是个少有的美人儿。看来,小方总,还在介意那两块地的事情呢。改明儿约小方太太出来凑桌麻将,得让小方太太给我吹吹枕头风啊,我可真冤枉。”言战已经抽了两口,她准备抽第三口的时候,侍者看着云中天的神色,连忙不着痕迹的从她的食指和中指间,轻轻的取了下来。
“劲儿大,女人少抽。”云中天安抚的看向言战,“喝两口燕窝漱漱口,这雪茄味道重。”
“好。我还当云总这雪茄太矜贵,我抽两口就得要回去呢。”
“是很贵。”侍者刚准备把言战抽过两口的雪茄拿走,云中天就说:“所以,不能浪费,拿过来,我抽完吧。”
言战低着头,云中天又说:“去端半盏玫瑰水过来,让小战洗洗手,女人家家的,一身烟味总归不好。”
英俊的男侍者很快就端了玫瑰水过来,所谓玫瑰水,不过是在一个类似于加大号琉璃碗里盛一点飘着玫瑰花瓣的洗手水而已。
低头洗好手,又用燕窝漱了漱口,言战靠在椅子上,看向抽着雪茄的云中天,“云总,这饭也吃完了,接下来要是没什么余兴节目,我可就得回家去了。”
“不忙,不忙,把东西都撤了,上一些茶点,大家很久没聚聚,聊聊天总归是好的。”云中天笑了笑,“小战莫不是瞌睡了?”
“没有。抽了两口,精神特足。”言战回答道。
说话间,云中天已经把剩下的大半根雪茄给抽完了,烟蒂交给一旁的侍者,云中天看向言战,“一直瞅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时间过得真快,以前,我是坐在这里,看着我大哥坐在云总的位置上抽雪茄。现在,我仍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对面倒是……”
“你大哥的忌日刚过,你伤怀也是常事。不过,人得向前看。”
“我可不是张果老,骑驴倒走。呵呵。云总不是说聊聊天吗?我就瞎聊了。”言战小小的叹了一口气,摸了一下那枚戴在右手的尾戒。
云中天看了一眼已经调换了位置的尾戒,又问:“订婚这么长时间了,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可欣在家闲着无聊,最近又做起了小孩的衣裳,说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