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天啊。”陆子曰靠在甲板一侧的栏杆上,戴着白手套的右手不自在的捂住自己的裆|部,他看向同样靠在一旁,在碧蓝如洗的海天一色中,从始至终都扮演雕像的顾双城,刚才言战“踩”得最尽兴的时候,他真是后悔自己被言战出神入化的“踩功”给惊住了,没伸手过去把顾双城牡丹红的眼睛给盖上!
“快把扣子扣好。我就说过……”陆子曰手忙脚乱的把顾双城那身白色水手服给扣好,两人刚上船才六分钟而已,托这艘游轮行驶缓慢的福,两个人换上早就准备好的潜水服,一头扎进海里,本来想扮成侍者,可惜顺杆子向上爬的时候被俩水手瞅见了,只好打晕了那倒霉的两位,扮成水手了。
“我说……”陆子曰拍了一下顾双城的肩膀,顾双城英挺冷硬的侧脸在这时候看起来格外像是凌晨两点深山里最硬的那块嶙峋的磐石。
本来陆子曰觉得,上来瞧俩眼,他肯定能拉走顾双城走的,现在看起来,就算这条游轮沉了,顾双城也打桩钉在这里了。本来陆子曰能想出来这条妙计,他自己都乐了大半天,摸熟这个游轮的整个安全防御布置,他可真是花了大把银子的,让某个现在鼻尖和头发都还是海水的人看她老婆一眼,本来应该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吧,可现在,他一丝一毫都乐不起来了。
甲板上的海风凉嗖嗖的,陆子曰说:“你别在意,更别当真,都是应酬而已。”
“……”顾双城的视线并没有从拿着望远镜到处看的言战身上移开,她又看到两个比基尼女郎把那个被“踩”得浑身舒爽的杨谊扶了起来,刚才还不堪入目的甲板被迅速打扫干净,所有人又披上了文明的人皮,甲板被水管冲洗了两遍,刚才言战“踩”杨谊的那个地方弄得尤其湿乱,越冲越让顾双城觉得湿乱。
“哎?你掏手机干什么?”
“打110。”顾双城冷眼看向陆子曰捂住裆|部的右手,陆子曰说:“你到底……”
“杰森。我在国内有点棘手的事情。”顾双城一边放缓语气,一边直挺挺的用食指指着着想要插话的陆子曰,无声的扼令他闭嘴。“对,晚上可能去不了芭提雅了。代我问欧阳一声好。……嗯。嗯。”手机那头的杰森好像仍在追问,陆子曰见状就知道这俩人碰头肯定有重要的事情,顾双城又侧过头,看向不远处和言赋说笑的言战,“就这样。抱歉。再见。”
刚挂掉电话,陆子曰就张大嘴巴——“哎?你就这么……走过去?喂,回来!会出人命的!”
长腿细腰,一身白色水手服的顾双城,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向言战的背影走去。
明晃晃的阳光下,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她白色的背影里全是“忽忽”的怒火,陆子曰已经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双城抹了一把一脸的海水,又捋了一把沾了两根海藻的一头短发,越来越靠近,以至于言战的气息就跟是无处不在的海风一样,自己钻进她的鼻子里,眼睛里,耳朵里,嘴巴里,思维里,意识里,跳动的心脏里。
“我的亲爹……”陆子曰张张嘴,言战旁边站得是言赋和云中天,三个人都拿着望远镜,正聊得不亦乐乎,顾双城插一杠子上去,保不齐会引起全船混乱,如此煞费苦心的内部秘密聚会,随随便便一个二十都不到的女孩子就这么乔装上来了?
——缓缓的放下浅白色的望远镜,言战只觉得后背灼烧般的微微疼着,眼睛忽然睁大,言战立刻受惊般的回过头——
“那边的!把渔网撑直了!”伴随着一个啤酒肚中年男水手的吆喝,和言战只有六步距离的顾双城迅速的转过身,蹲到地上,低下头,和其他几个水手一起整理钢丝般坚硬的渔网。
——言战握紧望远镜,向前跨了两步,顾双城仍旧低头蹲在……此刻两人距离只有四步远的甲板上。言战四下看着,她并没有画外清澈,因其清澈,愈加把她眸子里的疑惑、迫切、惊疑、迷乱全都一览无余的晾在阳光下,甲板上的人比刚才更多,有女侍者走过来,笑着问:“言总,您需要什么?”
“我的亲妈!……”陆子曰连连抚摸胸口,他站着的这个角度简直要人命——言战就这么站在离顾双城四步远的地方找……顾双城!不知道为什么,陆子曰看言战此时的眼神,就觉得她是在找顾双城,这感觉让他自己都觉得邪乎?自从知道顾双城对言战的猫腻之后,他最近看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最普通的牵手啊、拥抱啊,都觉得里头有暧昧,甚至连陈果要去和不太熟的女性朋友出去逛街,他都提心吊胆半天。
“我的亲爹亲妈……”陆子曰屏住呼吸,这渔网从高处抛下来,越撒越大,为了整理渔网,顾双城又后退了两步,两人分明就一步之遥了,陆子曰此刻的心情无法言述,一方面希望言战能低头看一眼就蹲在她双脚附近的顾双城,一方面又希望言战能两眼一抹黑,什么也、最好没瞧见!
“言总,您需要什么?”女侍者又笑着问了一遍。
“冰橙汁,谢谢。”言战双手握紧了手里的望远镜,她四下寻觅无果之后,顿觉自己的夜有所思日有所梦,不过,她还是沿着在观看鲸鱼的栏杆旁走了一圈,言赋一回头没瞧见言战,就连忙快步跟在她身后,问:“姑,你不是要白鲸吗?我看见了。”
“噢。”
“……”
“言总,您的冰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