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害怕她知道了,也帮不上聂谨言什么忙,反到惹聂谨言不开心。到不如得一些眼前的利益,还能帮着聂谨言养养他那半残的身体。
宦官因为入宫时挨了一刀,身体里不可避免会缺些别人正常分沁的东西,年轻时还看不出来,越到年老,越会明显了,但如果有合适的内服药,这不是不可以改变的。
温小婉觉得刑四爷配出来的药,刚好可以弥补聂谨言身体里缺少的,是调理聂谨言身体的上品之物。
她原本是打算开锁开到关键的最后一步时,再去敲诈刑四爷的,如今看来,人家下逐客令,她不得不提前张口了。
这一刻里,初升的阳光青稚地洒下,从房门口那里透进来,映在温小婉那张秀美的脸上,恍然间,刑四爷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一对父子是幸运的,他们即使际遇不同,遭遇上天不公,但他们最终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有人一直陪着他们。
久久,就在温小婉以为她还要与刑四爷唇枪舌剑,需要好一顿软磨硬泡时,刑四爷竟开口爽快地答应了。
“我一会儿写了方子给你,明天县镇有大集,村里会有不少人去集市买卖,你跟着一道去,按方子抓药,熬几次给你男人吃,试试吧。”
刑四爷说完,转身就要回他自己屋,快走到门口时,他的脚步又停了下来,“这副药,药性虽温稳,若想长久食用,也不易服用过勤,一个月两到三次,为最好了。”
不管刑四爷说得方子如何,但他这时的话却是好的,温小婉很懂,如在她那一时空,激素那东西也不是敢常用的。
估计着刑四爷出的这个方子,与那玩意有异曲同工之效,只不过更天然更少伤肌理罢了。
“谢谢四爷!”
这么久以来,温小婉与刑四爷说的一堆谢里,惟有今天这句,最最真诚了。
刑四爷听后,撩帘的手顿了顿,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进了他的屋子。
不一会儿,刑四爷写了方子出来,递给温小婉。
温小婉把方子拿在手里,看了四五六七遍,也没太看懂。
原谅她吧,她那一世里,西药遍地都是。输液与喝水一样的方便。她又没自虐到一定要喝又苦又涩的中药汤的份上,除了煲汤经常用到的那几样外,其它的连认都不认得的,更别提这味药有什么疗效。
温小婉等着写方子的纸干透后,才小心翼翼地叠好,塞进了内衣襟里,与她缝银票的地方贴着。
她不认识不要紧,她向来相信有钱能使磨推鬼,等明天到了镇上,她多打听几家药铺,就能问个明白了。
吃早饭的时候,温小婉把刑四爷那里的变故告诉给了聂谨言,“不管你和刑四爷说了什么,刑四爷又是什么身份的人,人家毕竟救治过你的腿,且……凡事且留一线。”
聂谨言喝粥的手停在半空,他抬起长睫,狭长内敛的眼睛,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婉儿的心地……是那么的好……,我会觉得……配不上你的。”
温小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别说废话了,你要觉得配不上我,我这就收拾收拾,立刻改嫁给二柱、刑涛……,总之,绝不会拖累着你的。”
聂谨言,“……”
他瞬时觉得满口牙,都一起疼了起来。
第二天,温小婉跟着刑氏等村里人,去赶县镇大集。
坐在老牛车上,温小婉怀里不但揣了刑四爷给她写的方子,还揣了一张聂谨言写给她的密信。
这是温小婉第一次看到聂谨言提笔写字。
果不愧是大儒之家出来的,聂谨言写得一手极端正清方的正楷。笔划勾角处,透着说不出的风骨,把个楷书写得比草书还带潇洒狂放之韵。
落款没写聂谨言的名字,只用拇指转圈印出一朵墨色的六瓣花来。这该是聂谨言用来联系他自己势力的暗号吧。
虽只有一朵墨花,却透出一股凛然冷冽之气,很有聂谨言的威势气场。温小婉相信看到这朵墨花的人,大概就和看到聂谨言本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聂谨言叫她把这封密信,送到一处叫银通票号的银铺去,还说这银铺很好找,全国连锁。
温小婉瞬间星星眼,顿觉他家男人真威武,联络点都设在银行这种金融机构里——她有没有说过,她最爱的就是铜臭味啊。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下一章快要回去了,啊哈哈,婉儿的行情渐涨啊渐涨,司公压力有木有……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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