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茄老大看向聂宏，然后眼睛一转，冷冷地扫视旁边的小赵，目露凶光。
只见他脸上横肉轻颤，怒极：“小赵，想不到你会背叛我。”
小赵的右手被手下d反扣着，劲道十足，导致他的脸色很不好，流露出隐忍的痛楚。
即使这样子，他仍然炯炯有神地看着聂宏，一副我不怕死的表情。
他说：“我想做一个好人。”
聂宏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脸露惊讶。
刚才两个人站在门口的对话，清楚地在他脑海里回响。
——你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警察。
——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做一个有责任心的好人。
此时此刻，小赵的说话强而有力地打在聂宏的心上，然后慢慢地泛起一丝丝悲凉和欣慰。
有多少个人，在面对生死和逆境时，他会有这样的坚持和执念？
聂宏相信，这是小赵经过深思熟虑得出来的想法。
只是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小赵前后的思想发生巨变。
他本来是随波逐流的人，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即使拥有可以选择的机会，他渴望的只是远离这些纷争。
然后他从下定决心置之不理，转变为一个有担当的好人。
他想要做一个好人，所以在雪茄老大开枪时，他义无反顾地阻止了他。
他想要做一个好人，所以他并不害怕面对雪茄老大的质问。
聂宏被他感动了，他握枪的手紧了紧。
对于小赵的说话，雪茄老大昂天长笑，根本不把脑袋上的枪当一回事。
那些围着他们的手下们，紧跟着也大笑起来，充满嘲讽的味道。
雪茄老大停止笑声，看向他：“做好人？小赵你的脑袋烧坏了吧，你杀过人，你以为你可以当没事发生过吗？你以为那些警察会放过你吗？”
聂宏蹙眉。
杀过人？
小赵看着雪茄老大，声音铿锵有力：“没错，我杀过人，可是我就是要做一个好人，从今天从现在开始。”
雪茄老大：“……。”
手下们：“……。”
或许他的态度太过于坚决，带着一股傻气的傻劲，教人无法直视他。
一下子，大家再度沉默下来。
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他们日渐麻木的心里苏醒。
雪茄老大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小赵，他转头看向聂宏：“你是警察，你不会开枪的。”
他如此淡然自信地笑着，胸有成竹。
聂宏那双漆黑的眸子，直视着雪茄老大的眼睛，似乎想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什么。
他看到一个钱。
——钱。
一个为了钱而办事的人。
“我的确不会开枪杀你，但是我会在你的身上开洞，死了不人那种。”聂宏嘴角扬起，笑得那般帅气不凡：“比如打断两只腿，让你长年坐在轮椅上，又或者打断两只手，让你连筷子也拿不起来，再不是在腰里开洞，让你下半辈子躺在床/上度过。”
雪茄老大的脸色变了变，不再淡定。
细细的密汗自他肥润的脸颊，慢慢地凝聚起来。
最后汇成一颗大豆般的大汗，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