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范斯维克需要公正,所以你要为他复仇?”听着艾瑞贝斯充满迷茫的话语,我突然疑惑的问。
“是的!”女骑士坚定地回答道。
“但很遗憾,这其实并不符合公正。”我耸了耸肩,“所谓公正,就是公平正义,而对于一个社会来说,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的就是公平,而让大多数人满意的就是正义。范斯维克的死既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又符合大多数人的意愿,所以他的死是公正的。”
女圣骑士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是找不到理由,最终,她愤然地说道:“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满足大多数人的意愿,那么范斯维克的利益和意愿又有谁来满足了?”
“你的神术是通过祈祷而得来的吧?”我突然问道。
“是的,怎么?”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但女圣骑士仍旧诚实的回答道。
“那么祈祷为什么会获得神术?或者换句话说,神为什么需要人的祈祷?”我接着问道。
“……因为信仰。”聪明的女圣骑士明白了我的话的意义,毕竟神需要信仰来支撑和获得力量这种事,在费伦并不是秘密。
“毕竟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啊。”我乘胜追击,“一个神需要信仰,一群人和一个人的信仰神自然会舍弃较少的,而一个城市与几个人,神同样会这样做,哪怕他代表的是公平和正义。”
说完这些话,我明显的感觉到艾瑞贝斯身上的正面能量迅速减弱,负面能量却在悄悄的加强,如果我这时再加一把火的话,也许明天,一个新鲜出炉的黑暗卫士就会出现在“原”女圣骑士的卧室里吧。
不过……我又心软了。
“我刚才说的是群体的公正,其实还有个人的公正。”看着艾瑞贝斯一脸挣扎的表情,我轻声说道。
艾瑞贝斯没有说话,但我想现实中,她的睡衣一定被汗水浸透了吧?
笑了笑,我接着说道:“个人的公正同样分为公平和正义,不过这可比群体的正义简单多了,得到自己该得到的便是公平,做自己该做的便是正义。”
“做自己该做的,得到自己该得到的……”艾瑞贝斯喃喃自语,接着眼中厉芒一闪,盯着我问道:“但是,范斯维克所做的一切就应该得到这种结局吗?”
“不应该,”我笑着回答道,“所以你要为他寻找公正。”
“……我明白了。”叹了口气,艾瑞贝斯苦笑着说道:“那,在这之后呢?就算我为范斯维克实现了他自身的公正,但他的群体的公正不就永远也不会实现了吗?”
“其实,我认为,公平和正义放在一起,本身就是很可笑的。”我突然说道,“正义存在每人人的手中,就像世界上的叶子,正义只能有相似,而不可能有相同,甚至有可能两个完全敌对的正义出现。”
“这么说,邪恶中也会有正义?”艾瑞贝斯问。
“邪恶和正义,这只是相对的,从羊的角度,吃羊的狼是否邪恶?但狼总不能吃草吧?就算能吃草,那么对草而言,吃草的狼是否也是邪恶的?”我笑着问道,“再举个例子,两个国家,争夺水源,水源只能养活一个国家,你说谁是正义的,谁是非正义的?如果两个国家说;‘请提尔裁决吧!’那么不知道提尔神会如何裁决呢?”
“那如果是你,你怎么裁决?”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那是那个一直没有消失的背影男。我早就看出不对了,看了这么久的戏,您也该活动活动了吧?
“我又不是公正之神,我为什么要裁决?”我耍无赖中。
提尔的化身没说话,只是用没有包着纱布的眼睛看着我,艾瑞贝斯看到自己的神却只是微微鞠躬,看来她在刚才就已经决定放弃圣武士的身份了。
“我会让两边把所有国民都拉到水源旁边,然后开始随机杀人,两边一起杀,直到两国人民各剩一半为止。”好吧,被一个神的化身盯着还是很难受的,但不要以为我就会让你好过!
“这……这是不是太残酷了?”听了我的话,艾瑞贝斯惊诧中。
“公正之神就应该是蒙着双眼,一手拿着利剑,一手托着天平,没有任何善恶立场,只有冰冷定的规矩。”我用可以说是带着冰碴的声音说道,“公正需要代价,而代价便是为公正牺牲的祭品的鲜血。”
“但这样可能会造成一个国家的实力弱于另一国,在这件事结束后被吞并。”提尔的化身说道。
“这我管不着,”我无所谓的说道,“我只为这一件事的公正而裁决,与此引发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裁决者是不能有感情的,毕竟它代表的不是个人的公正,而集体的公正必然会伤害一些人,若因怜悯之心而偏袒,这又有何公正可言?”
“真是冷酷的公正啊……”提尔的化身苦笑着说道,“但是,虽然这可以达到近乎绝对的公正,不过却不会有多少人信仰你。”
“没错。”我异常肯定的说道,“虽然我说是不偏向善恶任一方,但我的手段在费伦大陆的眼中却是邪恶的,为了达到目的,对任何生命都可以说杀就杀,这样冷酷的审判者,偏善良的会说我残酷,偏邪恶的会说我碍事或迂腐,而再中立的都会有感情,不是只知道执行既定程序的肉魔像,所以公正为神,只能是善良。”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艾瑞贝斯突然说道,“我会找回范斯维克自身的公正,然后离开无冬城,离开这里。”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