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吃晚饭的时候,赵婶问道:“夫人,庄主还没回来,不给他准备碗筷吗?”
青儿盛着饭,说道:“不用了,刚刚沈小姐来了,估摸着今晚他要陪人家一块吃饭呢。”
赵婶和芍药互相看了眼,沈念琦来过了?她们怎么都不知道?
芍药因着温婉君的关系对沈念琦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听到柳士言又和沈念琦待在一块,就不大高兴:“夫人,你就任由他们在一块?”
青儿愣了一下,将碗放到桌上,轻松地笑道:“是啊,那有什么不好的吗?我倒乐得他们两个感情甚笃如胶似漆的,最好是半时半刻都舍不得分开才好!”
芍药叫道:“夫人,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人家当妻子的都巴不得把自己的丈夫牢牢绑在身边,不被人抢了去!你倒好,还兴高采烈拱手让人的,还是让给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女子!”
沈念琦虽然很受柳士言的看重,但始终还是清白小姐的身份,芍药便经常拿这一点来说事。
青儿笑得不以为意:“那又有什么的?我只要有玉儿这个活宝贝就够了,要他那么个狐狸似的大家伙做什么,平白给自己添堵!”
青儿一想起这段时间以来柳士言种种得寸进尺占她便宜的表现,就忍不住地翻了好几下白眼。
子玉这时小跑进屋,慢悠悠地爬上了圆凳,负荷道:“青儿说得对!我也赞成青儿的话!”
赵婶扑哧一声笑了:“小祖宗,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现在可着劲儿巴不得庄主不来了呢。也难怪,昨晚被庄主罚了以后,你算怕了他呢。”
子玉瘪瘪嘴:“赵婶别提了,提起来就难过!青儿都没有那样教训过我呢!”
一想起被凶了一通后又站在院子里蹲了大半夜马步的事情,子玉就本能地抖了抖肩。
青儿摸了摸子玉的头:“还别提,你昨天确实做得过分了。就算再生气,他也是你爹,怎么能咬人呢?”
子玉撅嘴:“谁叫他那么让人生气,老来我们这里惹人不高兴!”
青儿默了默,正当赵婶和芍药以为她要替柳士言说些好话的时候,她却突然很语重心长地点头道:“嗯,也是,够让人烦的了。”
赵婶和芍药心里咯噔一声僵住了,看着面前这娘俩的冷淡反应,心想着柳士言留给他们的印象已经这么低了,不赶紧想办法从他们这里挣点好感,怎么还有闲情跟沈念琦黏在一块啊!
想到这里,赵婶和芍药就不约而同地替柳士言捏了把冷汗。
“哟,要开饭了?还好我回来的及时!”
就在这时,柳士言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笑。
青儿和子玉回头看到了他,眉眼都是一抽,嫌恶的表情显而易见。
柳士言愣住了:“你们两个这样看着我干嘛?”
赵婶悄悄地挪到了柳士言的身后,小声地劝道:“庄主你到底到哪里去了?你要是今晚没回来吃晚饭,今后真可以不要来了。”
赵婶虽然是个下人,但毕竟在药柳山庄里待了好些年头了,对着柳士言这个主子也还是敢直言相劝的。
当初温婉君临终前的真实境况她说了,而如今面对柳士言和青儿子玉之间的相处问题,她也说了。
只是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倒让柳士言听得不明就里,一脸不解的表情:“怎么了?”
“没什么。”青儿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扶着子玉坐好,自己则坐在了子玉旁边。
那一大一小默契十足地开吃起来,中间一个字也不说,也不看柳士言,仿佛他这个人并不存在似的。
柳士言走了过去,打量了眼安静吃饭的两人,再看了眼桌面:“怎么没有我的碗筷?”
芍药已拿了过来:“夫人说庄主同沈小姐在一起,定是不会回来了,所以就没给准备。”
提到沈念琦的时候,芍药的口气有些硬。
柳士言笑着接过芍药盛好饭递过来的碗,微微笑了笑:“芍药,你真的很讨厌念琦啊。”
“奴婢惶恐。沈小姐是庄主看重的人,奴婢一个下人,怎敢……”
“芍药,跟青儿待久了,胆子也大了许多。要是在以往,你怎敢以这样的口吻反讽我?”柳士言冷笑着打断芍药的话。
芍药听出了他话语里的不高兴,面色僵了僵,低下头不说话了。
柳士言却并不打算终止这个话题,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忠心护住的丫鬟,因为温婉君的关系,对念琦很排斥。但是——”
“好了好了,烦不烦啊!”青儿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要吃饭吃饭,要翻旧账就回西院跟你的小表妹慢慢翻些快乐的旧账。少在我的饭桌上讲那些扫人兴的话!”
柳士言愣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不高兴了,便问道:“我今天好像没招惹你吧?”
“没啊。就是你的小表妹招惹我了。以至于我到现在一听到与她有关的事情就心烦,你要不想被我赶出去,最好别再提她!”青儿面色不悦。
柳士言无奈地看着她,心里实在搞不懂青儿到底什么心态,明明知道自己拿他没辙,怎么还老爱威胁他,也是够任性的。
是被他放纵出来的吗?
柳士言扪心自问,好像自己也没怎么纵容她啊。
一只小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是子玉。
他把头探了过去,桃花眼中闪着饶有兴趣的光芒:“怎么了?”
子玉小声地说道:“我是好心提醒你。以后不要教训芍药姐姐和赵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