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解了系统的禁制,对系统说:
“你送我去做任务,等我找到了我想要的,自然会放了你,别想耍什么花招,你的内芯有我分身的一缕神魂,她会全程跟进,若是你要搞事情,她可以直接灭了你。”
“不要小看这一缕分身的神魂,虽不及我,灭掉你也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送我去做任务,我帮你完成任务,你能在任务里面得到多少好处都可以,若是我被压榨的狠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喜欢钝刀磨肉,哪里痛磨哪里,我呢,有的是时间陪你玩儿。”
“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九歌说话时语气缓慢,最后一个字更是拖长了尾音,让原本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期待显得阴森森的,好似有一把吹发即断的刀紧贴着系统的脖子。
系统刚从沉睡中醒来,便听到老妖婆在自言自语,话里话外都好像是跟它说的。
说了好长一段,僵硬冰冷的机身终于能活动了。
恢复了圆脑袋圆身体的系统没时间思考原因,一股针刺的疼痛深入骨髓。
再睁眼,地上那老妖婆已经在任务世界了。
我是九歌,我在那个地方生存了几万年。
因为古板固执的天道容不下我的存在,于是我们打了一架。
最后的结果是我赢了。
我把天道敲碎,吸收掉了。
但是天道死的时候下了一道诅咒:
孤着(z)汝长生不死、容颜未老,特下此咒,咒汝在世一日,孤寂一天,永生永世无家可归,不得所爱。
眼瞧着我就要找到家了,那时能力不够,被那天道暗算。
一道屏障阻隔了我和我的家。
世界没了天道,逐渐走向灭亡,最后也只剩我一人。
自从世人灭亡,我便在那里安家落户,制造了一场大雪覆盖大地,从大河界来回运冰块,一砖一瓦,每一条花纹都由我一手刻画。
不用吃不用喝,也没有人和我说说话,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孤独,压抑,沉闷,一下子压垮了我。
好累啊。
我睡着了。
我以为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这一睡,就是几万年。
然而现实的残酷赤裸裸的告诉我,一切都没有变化,还是一样的冰天雪地。
冷,彻骨的冷。
不只是身体。
再后来,雕刻的宫殿也不容许我踏进半步。
我愤怒过,抓狂过,哭过,甚至跪在雪地里哀求过。
都没有用。
绝望。
带着必死的心,幻化出无数冰凌,准确无误的扎进心脏,此时的我已经能化虚无为实物了。
血流进了雪地里,在纯白的宫殿门前形成人型血坑。
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可以解脱了。
可笑的是,到最后,我都没死成。
一次次自杀,一次次失望,一次次绝望。
许是宫殿生了灵智,竟有一次在我失血过多昏过去的时候,与我的神魂绑定了。
它肯容下我了。
真好。
它容许我在它门外随意走动了。
真好。
几十万年来,终于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真好。
就这样,又过了几十万年,遇见了系统和他的主人。
我知道,那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把他们抓过来。
本想困一困他们,到时自然就肯服软,乖乖的将系统双手捧上。
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人竟是个硬骨头,到死都没求饶。
尸骨被吞是我意料之外的,可是已经被吞了,吐也吐不出来了。
我花了十年的时间把系统里里外外了解个遍,恶趣味的把系统的造型改了,脑子分成四份安在脚底板,其他的都没什么改动。
强势的让它送我去任务世界。
事实上,我自己也可以撕破虚空进入其他位面。
只是用的本体,过去难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闻着魂息过来的天道,疯狂尖叫的市民百姓。
做了几个任务,也许是我孤独太久了,不能很好的扮演“人”这个角色。
我决定封印自身。
没有人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封印我,迫于无奈,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我知道系统恨我、怨我,我不怪系统骂我、辱我,不怕别人暗算我,而且我也不怕死,但是我不想死,我想回家,想见见那几个老头,所以我留下了一抹分身的神魂,守护躯壳安全。
其他的,且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