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的嘎吱声增加到了两层,浩霖的头上又埋上了一堆黑se的雾气,他的脸se比外面的天还要yin沉,但是他没有生气,依然镇静的说起了话来:“您是这里借宿的吗?”
“嗯,是的,我叫王一,你叫我小王就行。”男人虽然面容憔悴,但是说话还是挺通畅的,看不出有特别困倦或是紧张的感觉。
“嗯,王先生,请问死者在死亡当天,你在什么地方?听到些什么没有?”对于外人浩霖永远是那样的客气,这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改也改不掉。
“那是晚上的事,就在前几天,我睡觉了,根本不知道。”王一面无表情的说道,他踮起身子又从锦翔手中的瓶子里夹出了一条酱瓜,锦翔这次把瓶子放在了桌子正中,这样两个人都能吃到了。
“那么尸体的第一发现者是谁?”浩霖强忍着那两个嚼着酱瓜的二重奏,继续问道。
“是我,刚开始下来吃早饭,小虹她也是租店的,都是跟我一起吃完上的集市,那天她却没下来。”王一又嘎吱嘎吱的吃了一口,咽下酱瓜:“我以为她先走了,但还是上楼看了看,门没锁,她就倒在里面。”
对于目睹了一件死亡事件,这个人就用倒在里面四个字形容了一下,而且浩霖观察了他的面部表情,几乎没有什么起伏,好像完全引不起他的痛苦似的,要不他就是个冷血无情之人,要不就是装的,只有这两种可能了。
“那么你能形容一下现场吗?”浩霖指的是那女人是怎么死的,他们虽然被邀请过来捉鬼,委托人也没有详细的说明过那人的死因或死状,浩霖却还是想要知道,他不光对捉鬼本身有兴趣,他还想着能不能捉到那个作案之人,那可是比鬼更恐怖、可憎的人类。
“一塌糊涂,小虹被砍了好几刀,背上全是血,她死的时候还是睁着眼睛的,最可怕的是……”男人放下筷子,面部终于有了些许表情,他回想起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就再也没有胃口吃那些酱瓜了,他顿了顿,看到对面期待的两人,继续讲到:“最可怕的是她的脑袋也被扎了好几刀,里面的酱都流出来了,那个杀人犯一定是个疯子,因为她死了他还在砍。”
“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背部的伤可能不至死,然后才砍脑子呢?”浩霖抓住这个疑点,追问道。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全身上下都是洞,jing察来收尸的时候,她的胸口也都被砍烂了,那总得死了吧?!”王一越说越激动,他那深陷的眼球开始来回滚动,想起那血腥的场景就开始发抖,本来见到那一幕,他为了忘掉,渐渐麻木了自己,现在又被人提起,整个恐惧又逐渐提升了一层。
看着对方露出了真实的表情,浩霖也终于消除了对他的疑虑,在这风气平和的小镇上,到底存在着怎样一个人会去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种死法不怨气冲天就怪了,现在他口中的小虹,必定在这里寻找着自己的仇人,却不知道去哪找,而夜夜哭泣,扰人心燥。
他们说完就来到了前院,锦翔依依不舍的把那瓶酱瓜还给了人家,这酱瓜还是大瓶装的,普通家庭都可以吃上一个月了,他们才一个早上就吞下了半瓶。
那男人的手微微发抖,捏着铝制的瓶盖把那酱瓜盖了起来,并收拾着碗筷,颤颤悠悠的走向了厨房。
两栋屋子的中间有一个院子,院子都铺满了青石板,石板有些都碎了、开裂了,从中窜出了绿se的小草,还有一些紫se的小花。靠墙的一边有一个水池,水池外面铺满了绿se的青苔,那水池下面的水管也有些老化碎裂了。
水池的旁边是一块由砖块架起的大石板,这是用来洗衣服的,把衣服平铺在石板上用刷子不断的刷,这样的设施在过去也是每家每户都有的。
在前厅里坐着那个吝啬的胖女人,她正喝着茶,吃着糕点,优哉游哉的看着放在角落的电视机,他们从里面走出来,那女人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但是当他们想要上楼时,女人却大声嚷嚷了起来:“你们给我老实点啊,要是我发现家里少了什么东西,我可是要报jing的啊!”
她伸出那粗壮的手臂对着他们狂指一通,锦翔则吓的点头哈腰,声称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只是上去侦查一下。而浩霖更是加强了对那女人的厌恶,只想快点解决这件事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楼上是左右两间房间、最里一间。其中一间有着双人床的恐怕就是那夫妻所住的房子了,里面也老旧的异常,根本没人想要装修或加强改造一下的。这里的地板踩起来也吱吱作响,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踏实,他们的步子迈的特别轻。
另外一边的房间是一张简洁的单人床,还有一张漂亮的书桌。书桌上面放着一个男子的照片,他看起来有24、5岁的模样,干净的短发,留着一点点胡渣,站在一颗大树前灿烂的笑着,浩霖猜测这是那对夫妻的儿子,现在可能正在就读大学,这也是根据书桌上那薄薄的一层灰来推断出的。
最里面的房间是横过来的,刚打开门,他们就看见了一个坐在藤椅上歇息的老妇,她的头发全都是白se,眼眶因为瘦弱而十分突出,她张着嘴巴,呼着气,坐在椅子上就那么睡着了。
浩霖伸出头,想要往里探去,但是被那披着蚊帐的大床给遮挡住了,里面yinyin的看不出些什么,但是他听见了古钟嘀嗒走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