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如天雷般的巨响让三人的脑袋疼痛无比,范纹堵住了耳朵,往后退了数步,他勉强的睁开那紧闭的眼睛,以为有什么东西朝自己袭来,没想到却是这门动了起来。
巨大的黑门被打开了,它与那石板路面摩擦着,发出了让人尖叫的噪音,这阵磨人的音律持续了很久,然后一切又归为了平静,任谁也想不到,地狱的门如果没有打开,只要敲个三声,就会为你开启。
他们以为门会大开,没想到磨蹭了这么长的时间,黑门仅仅只是咧开了一条小缝,刚好一个人走过去的,三人互看了一眼,然后鼓起勇气踏进了门内,弗生是带头的,接着是范纹,最后的是弗栾。
如果人死后,以为过了门就能看见一个和蔼的nainai,站在一座漂亮的石桥上等着,喂他喝好喝的热汤,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现在他们三个都并排站着,贴在门背后,不敢往前一步。
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河流,靠着门边只有一脚宽的距离,要不是弗生带头,比较谨慎,还拉住了后面的范纹不要跨步太大,他们都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掉到水里了。
河流宽的似乎没有尽头,而这里根本没有所谓的奈何桥或者热心的老nainai,三人苦恼的倚在门边,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走,回去也不过是无尽的石板路,前面居然是宽长的河水,真是耍人耍到凌霄宝殿上了。
“冥河?!”弗栾像是疑问又像是在惊叹,静谧的河流没有一丝波纹,证明这里的水是死水,但是这里面到底有多深,多远,他们都不清楚,所以不可能贸然跳入水中就那么游过去。
“看起来像。”范纹用脚尖点了点那黑se的河水,接着那点过的地方开始蔓延出了一圈圈纹路。
“没有船,是绝对不能过去的。”此时弗生的表情极其的严肃,他还jing告着范纹不要轻举妄动,这里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弗生贴着门,但还是空出了一只手扶正了他那下落的眼镜,他又开始了那长篇大论:“在道书中冥河不仅仅是河流的存在,也有洗礼的意思。它专门洗去充满怨念的灵魂,回归它的纯正,然后才将它们发往内殿宣判受刑或是投胎。”
“我们的灵体是纯正的啊。”范纹不解,但弗栾的脸se已经开始有了变化。
“只能是灵体。”弗生淡淡说道。接着范纹的脸也瞬间煞白,如果是这样的说法,那么肉身也是杂质,一旦他们掉进去,就真的只剩下魂魄了,即使他们找到出去的路,也等于是个死人了。
这河是有灵xing的,它对物体没有杀伤xing,就像范纹刚刚用脚尖点水,鞋子并没有损坏。但是人一旦掉下去,它就会像个医生一样将灵魂与肉身完美的分离出来,肉身会完好,灵魂也是纯净的,它不会伤害任何东西。所以只要有船,他们就能安然度过。
“弗栾你的行术不能做一艘小木船出来吗?”范纹知道自己的问题很蠢,行术变出的东西在气力维持结束以后便会消失无踪,要造一坐船,必须有实体将它变化成才行。
如果此时有几棵树在附近,弗栾就可以很方便的做出一艘船来,但是这也是需要少量气力维持的。真实的船需要钉子或粗绳包裹,为了防水还得抹上蜡,用行术做出的东西,没有任何附加物品,必须要气力长久的维持才能运行。
弗生又敲了敲那黑se的大门,弗栾做出了一个非常幼稚的表情,她撅起嘴哼了口气,然后斜眼看着自己的哥哥说道:“你以为这是捏橡皮泥呢?用多少就我能裁多少下来?”
黑门的体积实在太大了,以她的气力完全没办法把它截下并做成船只的。弗栾刚刚发好牢sao,又是一阵轰天的巨响,往外开启的门居然朝里挪动了起来,他们被摇晃的站不稳步子,三人都扣紧了门板不让自己被往后推落下去。
随着门快速的关闭,那折磨人的几秒钟恍如隔世,范纹的脑子还在嗡嗡作响,但是清醒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他们已经无法从这里面出去了。
弗生的脸黑了下来,他可不知道从里面敲门居然会让门关上的,这是他的失误,也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现在他的心里窝着一团小火,却因为尴尬的境地无法发泄,弗生只能将其利用在脑子上面,疯狂的想着解决办法。
眼前的河水深不可测,它就如同一片汪洋大海,却平静的让人不敢大声喘息。河水是墨绿se,由于很深的原因,在视觉上则呈现出了偏棕的黑se,水的边缘散发着青se的幽光,这是让他们能够看清这里的原由。
范纹尝试着再次敲响那沉重的大门,但是门板纹丝不动,不再发出那惊天的巨响,要开这门,恐怕只能从外面敲门才行了。他们站在了青石路的底端,往前一步就是延绵不绝的河水,水与路面呈现出平行的高度,若是眼花的人,很有可能就把它当做路来行走了。
“还记得那血河吗?当初我们踏过血河的时候,只要闭着眼就能过去,这里难道不能如法炮制?”范纹又想到了在火岛时的经历,这里与那里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了,让他不得不去想两者共通的地方。
“那血河不是河,只是幻术而已,若是睁开眼,则会被幻术陷入。”弗生早在当时就看破了那术法的奥妙,但是由于没人在意,他也没有解释说明过。
“哦,貌似也是,我掉进三重岛的时候也是经过了一个血潭,但是根本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