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一声,锦翔歪歪扭扭的摔倒在了椅子上,他知道自己浑身不对劲,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软趴趴的扶在木桌上,瞄着老赵。
“我…啊…咋啊了?”锦翔像个老醉汉似的大声问话,整个一副傻样。
“兔崽子,你被麻酒熏了。”老赵哈哈大笑,看着这个滴酒不沾的年轻人居然会因为吸进了酒气而醉倒,锦翔现在定是一团浆糊,恐怕连自己在说什么都听不明白。
随着轻微的‘通’的一声,老赵边笑边地头看去,他看见地上有一根黑se的棍子,好像是那小家伙带进来的,因为拿不稳而掉了下来。
他吃力的弯下腰,从桌子底下捡起了棍子,放在了桌面上。那根棍子硬度适中,可以弯曲,头部有无数细密的小孔,底部也有一个小洞。棍子通体黑se,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老赵只是看了几眼,就把东西还给了锦翔,但是对方好似也对那东西充满了疑惑,锦翔看看黑棍,摆了摆手,不去瞧它了。
现在六畜人满为患,老赵他们的人手根本不够管所有人的早中晚饭,这不才消停下来,想喝酒解闷,锦翔就来了,虽然现在已经神志不清。
这麻酒是极为烈xing的酒,一般人是喝不得的,但酒也奇香,闻到的无一不会流露口水,想要一亲芳泽。麻酒是jing怪们独有的特产酒,是利用古老的配方调制而成,它与陈酒不同,是利用各种植物、果物的jing华调制,而且发酵非常迅速,不易存放。
方才老赵就让田琴准备了些材料,想要喝上一口麻酒,田琴也细心,去附近的山里采摘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和树果。此时那女人正优雅的坐在吧台后面,轻轻的扇着那本杂志,望着天花板,想心事呢。
老赵伸手推了推锦翔,只是闻了闻,应该很快就好,但那小崽子居然还是两眼发昏,根本叫不醒。
老赵也没了办法,总不见得找盆冷水给他浇上去的,这四月天说冷不冷说热不热,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感冒了。
“翔崽子,兔崽子。”老赵轻声呼唤对方,想要激起锦翔的怒意,这样脑子里会清楚一些。果不其然,锦翔反抗出声:“谁是你崽子!”
这句倒是顺溜了不少,老赵估摸那家伙再过一会就能恢复了。
锦翔趴在桌上,脸朝下,他安静了许久,突然闷闷出声“大叔……”。
老赵听着他的声音非常微弱,还有些发颤,不知是想说什么:“你说吧。”老赵干脆的回到。
“我一直没有问过你,我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尸体又在哪?”虽然锦翔知道大致的情形,但他还是没有勇气问更多,他们是怎么被杀死的?又死在了哪里?
闷哼的声音从桌子里面传出来,老赵听后,也沉默了半响。他眯起眼睛,闻着那麻酒的余香,接着又从那油腻的白卦中拿出了一包烟,点燃了烟头,回忆起了当年的经过。
向之也仅是二十出头,不比现在的娃子大多少,他无父无母,被六畜收留,学习道术。他为当年的六畜,做出了许多贡献,包括四处寻找被鬼怪们困扰着的年轻人,而锦翔的母亲也是其中之一。
锦翔的母亲只是个普通道观的小女儿,其父并不会捉妖的本事,女儿自幼得以看见鬼怪,却被他的父亲当做是灾难的象征,将她常年关在道观之中,很少出门。
被六畜邀请后,女孩也是第一次得到了释放,她热衷于道术,并与向之结缘,出师后便私定终身,形影不离。
老道观的父亲却因为身体欠佳,连孙儿都没抱到,就撒手人寰了。向之与锦翔的母亲两人住在道观中,想借此道观为附近的百姓捉鬼除妖。开始的生活总是顺畅和美满的,直到六畜发出通缉胡郎的号召,陈向之二话不说,便赶回六畜帮忙捉妖。
说到这里,锦翔仿佛觉得自己正体会着自己父母的一生,但他突然抬起头来,问道:“我母亲,叫什么?”
“她姓顾,单名一个秋,顾秋。”老赵缓缓回应。
顾秋,一个成熟稳重的名字,却也不失韵味,母亲一定是秋天出生,才会这样叫的吧?
六畜的追捕持续很久,主要的任务还是找出被胡郎藏起来的女人和孩子,经过数月的查询,终于找到他们的藏匿处。当李道仁和他的徒弟等人到达那里时,却发现女人已经自尽身亡,孩子也不知去向。
“怎么回事?”李道仁身着褐se道袍,头发还是灰白相间,胡子也被打理的油光整齐。他们几人正站在一间简陋的乡间小屋里,没有灯光,还是晚上。
摸着冰冷的床铺,他看到床铺上那具冰冷的尸体,女人已经死了半天以上,身子开始僵硬。因为黑灯瞎火,他们并没有看清女子的面貌。
向之建议运走女子的尸身,加以埋葬,但李道仁却伸手一挡,说道:“胡郎定不知她以自尽,让它知道!”
当年的李道仁心思细密,却也有些不人道,为了捉住那撒泼的妖物,他用尽了办法和人力。其实陈向之深知,那女子自尽的原因。她为了保全她的孩子,把他们送到了没人知晓的地方,而她本身就是个罪孽,所以没有逃避,而是选择了自杀。
锦翔的头晕渐渐好转,但还是趴在桌上软绵绵的样子,他听老赵陈述往事,却也觉得胡郎是个可怜的人,它本并没有错,错的就是与一个人的女子结交。锦翔转念想想,自己是人,断断不会恋上妖物,所以他不太明白胡郎为何要这样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