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当初你做的确实太过火了,江枫不愿意来也情有可原。”
陶谦拍了拍文生的胳膊,出声安慰道:“现在咱们只能期待柳教授能让你父亲脱离危险了。”
文生点点头,他心中有火,但此时却无处发泄。
他右手握成拳,整个人上半身都贴近了玻璃墙。
父亲憔悴的样子让他心几乎都在滴血。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的像那个混蛋说的一样,父亲会有生命危险不成。”
文山不甘心,他心中烦闷,却始终都不愿意拉下脸来去求诅咒父亲的混蛋。
现在,他只能期待刘教授能治好他父亲,毕竟整个李家,能让他信任依赖的人就只剩下他的父亲了。
icu的门被推开,柳教授穿着绿色的防护服走了出来。
在消毒区,旁边的护士立刻将教授身上厚重的防护装备脱下,直到柳教授走出来。
一旁的文生和陶谦才有机会接近上前。
“教授,我父亲现在怎么样了,他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会突然病危呢!”
文生凑上去,语气急切的说道。
教授眼神有些忌惮的退后了几步,此时陶谦立刻将文生拉到一旁,“抱歉教授,他是病人的儿子,此时情绪有些激动,请您见谅。”
柳教授摘下口罩,看着陶谦叹了口气道:“病人现在情况很糟糕,已经出现了呼吸衰竭功能障碍的问题,原因还没有查出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教授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说完之后直接转身离开。
“医生拜托你救救我父亲!”
文生激动的走上去,对已经走出十几米远的教授喊道。
“神经病……。”
柳教授拐过走廊的时候,冷生说了句。
自己的话得不到回应,文生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瘫软无力靠在玻璃窗旁。
陶谦摇了摇头,半晌后才开口道:“你父亲这种情况,看来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了。”
他了解文生的性格,对方是绝对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
尤其是和江枫产生了这么大的冲突和仇恨,更不可能低三下四的去求对方。
而他的话,江枫也未必会听,现在看来或许做好心理准备,提前备好应用之物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一天都没吃饭了,我带你去楼下吃点东西吧。”
陶谦见文生的脸色灰暗,当下不忍的说道。
文生摇了摇头,他双眼无神的盯着玻璃内病床上的父亲,有气无力的说道:“陶伯你先走吧,我没有胃口。”
陶谦叹了口气,恐怕文生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能期盼他能度过这个坎了。
“那你照顾好自己,有任何事情给我打电话。”
陶谦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李傕是他认识二十来年的朋友,眼看着他就这样一点点陷入虚弱,陶谦心里也非常不好受。
不过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留下来也只是徒增烦恼。
李家在燕都也有一席之地,icu里的医药费,他们还是付得起的。
现在,整个走廊都只剩下文生一个人,他心中有些松动,有些后悔之意。
如果前两天他并没有对江枫恶语相向,那这个时候自己的父亲有可能就不会受苦。
呼吸机插管对活人来说几乎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他曾经因为车祸差点废了一条腿,也曾经感受过这种痛楚。
那个时候他才二十二岁,至少身体抵抗力强,还能承受过来。
但他的父亲现在已经将近七十,又将要付出多少的代价,才能抵抗得了病痛呢。
他安静的等在原地,就一直守在父亲身旁,虽然中间隔着一块玻璃,但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举动。
一直到深夜乃至临晨,即使途中有护士和医生过来劝过,但文生却依旧不为所动,呆呆的站在原地。
天空从黑夜过度到白天,直到陶谦再次过来准备探查一下文生的情况时,才注意到现在的他依旧守在原地。
“文生你疯了!你父亲现在正处在整个燕都最好的医院,医生会救治你父亲的。”
“就算你在这里站一个月,也影响不了事情的结果,反而会搞坏了你自己的身体,你明白吗!”
陶谦震怒了,他没想到文生竟然这么倔,竟然一晚上没睡。
文生呆呆的回过头,他看着一脸愠怒的陶伯,双眼中的闪烁着一丝泪花,“陶伯,我们再去找那个叫江枫的人吧,这次我亲自向他道歉。”
文生的声音颤抖带着嘶哑,显然一晚上没休息,即使是年轻力壮的他都有些扛不住。
陶谦看到文生这幅样子,原本的怒气也消散了一大半。
“好,我带你去找他,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吃点东西。”
陶谦拿出在医院门口买的包子和小米粥,还没等他说完,文生便立刻狼吞虎咽的将东西吃光。
“陶伯,昨天晚上父亲的病情又恶化了,医生说他很可能撑不到明天,我们赶快去吧。”
文生这会再也没了之前硬汉的样子了,反而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让人看着不忍心。
陶谦知道事情变得严重了当下也不磨蹭,立刻拉着文生下楼同时拨通了江枫的电话。
此时的江枫正在吃早餐,在看到茶几上的通讯器屏幕亮出号码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悠哉悠哉的接起了电话。
“喂陶伯早上好啊,吃早饭了没有啊。”
江枫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