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又良早就安排下属都藏身起来,省的那么多人引起别人的注意。
见到已经失踪月余的主子,他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可是面对眼眶通红的他,司马谦杲只是小心放下阿瑶,用冷漠到近乎无情的语气说:“我不认识你。”
温又良惊诧无比,看看自家主子,再望望主子身边的阿瑶,一种强烈的违和感袭来。
一个如天神一般高高在上,一个却如鬼差一般丑陋恐怖。
他家风华绝代惊世骇俗的王爷桑不会是被这个丑女施了什么妖法所以蒙蔽了双眼吧?
不行,他一定要用他的真情唤起王爷的记忆!
“爷,属下是温又良啊!”温又良抹着眼泪朝司马谦杲跪下,激动地就差抱住他的大腿痛哭。
司马谦杲面无表情地离开。倒是阿瑶多看了几眼,然后不禁皱起眉头。
“爷,就算您不记得属下,您也永远是属下的主子!”温又良宣誓般朝司马谦杲的背影喊,当然还是被无视了。
温又良喊完,后院的猪儿们很配合地嚎了几声。阿瑶赶紧跑去抚慰那群猪。
温又良见阿瑶这个外人离开,赶紧上前。
“爷可是奸人将您害成这样?”他心疼地看着自己王爷孱弱的样子,刚抹干净的眼泪又要流出来。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司马谦杲语气依旧冷淡,这次还带了些愠怒。
阿瑶给猪们喂了些烂菜叶、泔水后,赶紧出来看情况。听见司马谦杲没礼貌的话,像老妈子一样教训司马谦杲:“就算真不认识也不可如此无礼。何况他是来寻你的。”
司马谦杲默默地扭过头表示抗议。可是过了一会还是不甘不愿地说:“哦。”仅仅只是一个字,却也是他难得的妥协。
温又良有些惊恐的看着丑女。
天呐,她肯定不知道当今世上敢这么对他家主子说话的只有皇上。
阿瑶抱歉地看着温又良:“不好意思,他平时不会这样。”带着母亲对自己淘气儿子的宠溺话语说出口,阿瑶没觉得有什么别扭。
这种不是母子胜似母子的感情……稍稍让人有些汗颜。
温又良大概也明白现在的主子只信任眼前的丑女,于是立即从她身上下手。
“这位额……姑娘,我家主子家里世代经商。主子日前在押送一批货物时不幸遇到山贼,从此下落不明。家中老人急得茶饭不思,境况堪忧。姑娘,您救了我家主子,我们定会重谢。只是我现在必须马上带着爷离开,以解老人的心结。还请姑娘谅解。”
“应该的。应该的……”阿瑶觉得他说的很在理。
“我不认识他!”司马谦杲这次说,是带着完全的怒气。
他天生就带着一股子威严,让人心生畏惧。
温又良不敢再言。
阿瑶有些怔愣地看着司马谦杲,心想这熊孩子凶起来还真有些吓人。
司马谦杲漠然转身离开。阿瑶追了上去。
“不要跟着我。”司马谦杲凶凶的说。
“哦。我回去喂猪。”阿瑶懒懒地打了呵欠。
没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司马谦杲心中更不平静:“你嫌我是麻烦,早就恨不得丢下我对吗?”
“是挺麻烦的。”阿瑶很诚实。
没想到她这么直白。司马谦杲更受打击。嘴唇紧抿,缓缓说:“好,我走。”
阿瑶脚步顿了顿,然后还是继续往前走。她故作轻松:“嗯,好啊。”
他一定不明白她此刻心中的困惑和不舍。
那个声称是他下属的人也身着华服,所以他的身份一定更是尊贵。所以她还有什么资格留住他?
不是她不愿意留住他,只是她有什么资格阻止一个享福的权力?她的母亲就是因为她而没机会享福,所以她怎么能再让一个人跟着他受苦。
这天晚上,温又良就说要带着司马谦杲走。
阿瑶一直笑着面对一切。她一直觉得就算她长相丑陋,但是笑起来也一定不会更丑。至少让他记着她稍微不丑的样子吧。
在他们就要走的时候,阿瑶将司马谦杲拉到角落,将一个平安符塞到他怀中:“这是我娘曾经给我弟弟求的平安符。弟弟走的时候忘记带走,希望它也能保佑你。”
司马谦杲猛地抱住她:“你明明舍不得我……”一句“我不走了”来不及说出口,阿瑶已经推开他:“有空回来看看。”虽然心中明白此次一别可能永远不见。
这一天,他们趁着黑夜就走了。
他们走后几天的晚上,阿瑶被一阵吵闹声惊醒。耳边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睁开眼,窗外火红的焰光明明灭灭。
屋外传来一些惨叫声,夹杂着狂肆的笑声……
是山贼来烧杀抢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