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如也接过酒杯,二人将杯轻轻碰了碰,同时一饮而尽。
“祝世子与世子妃白头偕老,美满和合,早生贵子。”喜婆和留在房中服侍的丫鬟们一起跪下,大声贺喜。
蕙如脸上心里都像发了烧一样,拿了帕子轻轻按了按唇角。
“服侍世子妃更衣吧。”喜婆笑眯眯地将石蜜莲子羹捧出来,“更衣之后,两位一同喝了这石蜜莲子羹,日子甜甜蜜蜜,同心同德。”
李晟笑了起来:“这话我爱听。”
说着便有丫鬟们上前来,两人帮着蕙如将头冠卸下来,两人去服侍李晟换衣。
沉重的头冠一除,蕙如顿觉轻松了不少。原本固定在发冠里的头发失了约束,如瀑布一样滑散开。乌油油的头发铺在大红色的喜服上,勾得人心里乱跳。
蕙如并不知道李晟的目光须臾未离她的身上,只急着要将那一脸的白粉洗去。这厚厚一层粉糊在脸上已经整整一天,让人难受得要命。也不知是谁定的规矩,新娘子出嫁非要如此装扮。不管是多美多丑的女子,脸上刷着这一层厚粉,连本来的模样也看不清楚,哪里还能称得上美丽?
李晟方才却盯着这样子的她看得情深款款。
蕙如脸孔羞得通红,在丫鬟的服侍下将脸洗净了,再抹上一层薄薄的香膏,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烛光下,洗尽铅华的新娘肌肤白洁细腻,吹弹得破的脸上微现红晕,美得不可方物。除去了厚重的喜服,换上了轻薄的常服,蕙如披散着头发坐回了床上。
李晟抿着唇也轻笑一声,与她并肩坐在一处。
喜婆捧上玉碗盛着的雪白羹汤,两只甜白瓷勺并头放着。
二人各拿了一只勺子,舀了一口汤。
“甜不甜啊?”喜婆笑着问。
“甜。”李晟大大方方地回答。
“甜。”蕙如的声音细如蚊嘤。
“生不生呢?”喜婆又笑着问了一声。
二人皆默然,脸上浮起了红云。
“生不生呢?”喜婆知道他们是害羞,于是又大声问了一回。
“生不生呢?”围成一圈的丫鬟们知道这是喜事,多问只会讨喜,于是也都笑着一起问。
蕙如头都要埋到怀里去了,露在衣领外的脖颈红了一片。
“生!生!”李晟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明儿早上来领赏钱!”
“是!”丫鬟们笑着将桌上的杯碗收拾干净,喜婆子对他们行了礼,退了出去。
桌上龙凤喜烛烛光正旺,火光跃动着跳出并蒂双花。李晟伸出手,将蕙如的小手握住,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
“蕙如。”
听他用这么甜腻却带着微微沙哑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蕙如缓缓地抬起头来。
他的目光炽热,亮得让人害怕。蕙如抬手,拿手中的帕子一点一点抹去李晟用来遮掩唇色而涂的淡淡口脂。
红润的唇色被她抹去,露出藏在下头苍白而干裂的唇。
蕙如眼中酸涩,眼泪忍不住落了出来。
“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能哭?”李晟却还是一副轻松的笑脸,抬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我可是终于将你娶到手了,正想大笑三声呢。”
蕙如眼中含着泪噗地一声笑出来。
“你这么强撑着,身子就不碍事吗?”
“再碍事也不能挡着我娶亲的大事。”李晟握着她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胸前,“你看,我现在心跳得正厉害,它也在为我高兴着。”
掌心传来对方身体的热度,透过胸口的肌肤,那里扑咚扑咚跳得急促而有力。
“你真的没事了?”蕙如歪着头,仔细地看着他的脸色,“别骗我。”
李晟苦笑了一声,将她轻轻抱入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是没好。不过刚醒来,我让院正大人帮我扎了针,一时将精神提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蕙如推开他,一脸震惊之色。强行提神于身体有伤,更何况他身上中了毒,怕现在都还没有清干净。
“这是你我一生的大事,怎么可以缺了一人在场。”李晟笑了笑,“若是不能亲自与你拜堂,我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他又将蕙如抱入怀里,轻声说:“嫁了我,会不会后悔?”
蕙如脸上火烧一样,想推开他,却又有些不舍。
“为什么要后悔?”
等了许久不闻李晟回答,只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蕙如猛地打了个激灵,挣脱他的怀抱,李晟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喜床上。
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嘴角却带着满足的笑容。
蕙如颤着手,按在他的胸口。扑咚、扑咚,比刚刚慢了许多,却还算有力。
“来人!来人,去叫大夫来!”
从新房里,传出世子妃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嗯,世子其实很想上船,可惜身体状况不允许。
之后会补上的,世子请继续加勒个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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