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恶魔。”
孟江西看着李老大,脸色难看至极,愤怒和无助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名为“绝望”的画卷。
仿佛连一秒都不想浪费,李老大没有回应,只是勾了勾手指。
比最忠诚的侍卫还要尽职尽责的良因提剑上前,正欲拔剑之际,孟江西忽然挡在孟楠母子身前,放声道:“你们杀我好了,我愿以一命换一命。”
刘慧看着孟江西的背影,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随后她好像反应过来,疯了般冲了出去,哀嚎道:“不,不,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放了我老公和孩子!”
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沉默。
老实说,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会不顾一切求死的画面,但想到他们夫妻二人所求不过是为了保护家人,这个举动也就没有那么难以理解了。
察觉到自己刚刚制造出的恐怖氛围又有被压下去的趋势,李老大脸上露出一丝不满,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冷漠道:“他们既然想死,那就成全他们。都给我杀了。”
“什么!”
“混蛋,你不能这么做!”
刘慧和孟江西双双惊呼,再看良因已经将长剑高高举起。
“快跑。”
孟江西大吼一声,推开刘慧母子,拔出之前插在地上的长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向良因冲了过去。
作为一名丈夫以及父亲,他能够做的就是用自己生命为他们阻挡片刻。
孟江西一心求死,但却求死不得。
良因目光冰冷,在两人交错之际,挥动长剑,精妙的剑法施展,一剑便将孟江西的手臂斩断。
握着长剑的手臂抛向空中,孟江西险些昏迷,那一剑不仅斩掉他的臂膀,锋利剑身上透发出的真气更是冲进他的体内,毫不留情的将他体内的经脉搅断,若非他修炼勤奋功每日不辍十数年,早就练就了非凡体质,只这一剑便要让他命丧当场。
孟江西只是倒地不起,这让良因感到不满。正要再补一剑,就见刚刚跑远的刘慧在放下孟楠后又跑了回了。
良因愣了一下,没有立刻杀掉孟江西,反而看向刘慧道:“你竟然还敢回来!”
刘慧忍着心中悲戚,将握着长剑的断臂拾起抱在怀中,一根根掰开紧紧扣住的五指,将长剑握在自己手中,她将剑尖对准良因,倔强道:“我们夫妻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谁也不能拆散我们。”
良因冷笑道:“果然是伉俪情深,我若不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实在是对不起你们。”
刘慧持剑冲向良因,既是赴死也是送死,第一次拿剑的她甚至都不知这一剑该如何劈出,只能像平日里用菜刀追着孟江西一样,胡乱劈砍。可这等粗劣的剑法又怎么会被良因看在眼里,随手一剑将刘慧用尽全身力气劈下来的一剑引向一旁,紧接又是一剑,在刘慧踉踉跄跄失去平衡的时候,将其身体刺穿,并牢牢钉在地面上。
鲜血顺着锋利的长剑流向地面,瞬间将刘慧身下的地面染成一片殷红。
自跑回时便预料到这个结局的刘慧,并不因即将消逝的生命而感到悲痛,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伸出她已无力的手掌,向近在咫尺的孟江西摸了过去。
就算死,也不能分开我们!
手掌伸到一半就已垂下,同样将仅剩的一条独臂用力伸出的孟江西,像是被雷电击中,短暂僵硬后却更加疯狂,他瞪大双眼,如同被刺伤的野兽,撕心裂肺的哀嚎着,眼角因用力过猛而瞪裂,鲜血和着泪水形成血泪,自他脸上奔涌出去。
他用那条独臂,拼命拍打地面,一边拍一边向前伸,但不论他如何伸展,都再也碰触不到自己的亡妻。
“死也要在一起?可惜,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良因冷冷一声长笑,一脚踢翻孟江西的同时,抽出插在刘慧体内的长剑,将其挑飞向远离孟江西的另一处。
就算死,你们也休想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
孟柔捂着嘴,泪水就像无法抑制的溪流,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敢相信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垂死挣扎的父亲,倒在血泊中的母亲,她不明白为何昨日还相敬如宾的一家人,仅是过去短短一日便要天人永隔。甚至死都不能碰到对方的手。
就算这是一场灾难,也不应该这样悲惨。
为什么这些人会对生命如此淡漠?为什么会以玩弄人性为乐?为什么就连死了母亲都不能得偿所愿?
为什么……为什么……
孟柔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然而却得不到答案。
远处的良因已再次举起屠刀,锋利的剑刃闪着红色的血光,那里有他父亲的血,也有母亲的血。
惶恐,无助。
绝望的深渊,如同饥饿的野兽,不断吞食着少女。
在这一刻,她能够想到的依靠就只有一个。
瘦弱的孟柔,望着武场中央闭着双目但却紧紧皱眉的孟离,用自己生平最大的气力呐喊道:“孟离哥,请你帮帮我!”
沉浸在黑暗中的孟离,像是听到了孟柔呼唤,突然睁开双眼,从入定中苏醒过来。一股磅礴的真气自他气海涌现,冲破了枷锁,流入四肢百骸。
孟离从地面上弹起,身影一闪,撞向良因,同时抽出木刀,毫不留情地向后者劈去。
“小心!”李老大在看到孟离弹起的瞬间神色一变,出声提醒良因。
背靠着孟离的良因,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在听到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