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这么做也是有一定风险的。首先,不能让襄王知道我是玉泉宫的宫主,这一点还是比较容易办到,毕竟现在玉泉宫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帮派,我就说我是普通商铺的老板的亲戚,应该很好糊弄过去。第二,见襄王也不是件简单的事,俗话说宰相门人七品官,从我个人了解的情况来看,通过正常的途径登门拜访是行不通的。因为襄王府的门房不会随便将一封普通商人的拜贴呈上去,即使有幸将拜贴呈给襄王,途中还要经过门房,门房交给督办,再由督办交由府上总管,总管确认信上没有病毒、没有核污染之后,才能呈到襄王面前。无论你人有多亲多近,等到回信起码要三天。三天,生米都做着年糕了!
红城等不了三天,襄王回京之后会立刻将相关人员交由法司衙门,一但交给衙门走上司法程序,判了刑再想救人,就由不得襄王作主了,所以一定要在案件审理前把人救出来。
“公子若只是想送信,春儿可以趁襄王尚未回府,夜探其营帐,借飞镖将信送去,这样可赶在襄王回京之前把此事作成。”在清心茶坊的茶楼上,春儿坐在我对面,一面帮我剥着粟子,一面帮我出主意。
我不由得失笑,“你要夜探襄王营账?”春儿在江湖上待得久了,出的主意也尽是些江湖上飞檐走壁的那一套。“你可曾与襄王交过手?”我问。
春儿摇头。
“我只与襄王见过两次,第一次是郁文和郁言两人联手,尚且勉强从襄王手下脱身,第二次是在他身上有伤的情况下,重挫郁文,郁文还险些命丧于他手。单就襄王个人而言,就已经如此厉害,何况他身边还有众多武功高强的护卫,只怕还没等你看到襄王,就已经被当刺客拿下了,到时我还得再想法去营救你,岂不自找麻烦。”我吹开杯中的茶叶,啜了一口杯中的茶。这是什么茶我不清楚,只知道现在我越来越喜欢喝茶了。特别是配上酸酸甜甜的梅干,更是一喝就停不下来。
“况且,襄王是官府中人,若用江湖中人的手段他必定生疑,反而对我们不利。”
春儿不由的点点头,“那我们要如何做?”
“襄王明日进京,今日必定先派人来城中打探京中消息,一是为了探路,二是为了打听朝中局势,毕竟襄王此次回乡祭祖是私事,回来时竟然押着朝廷命官一同进京,朝中大臣必定有所议论,他定会事先派人看清风向才会进京。”虽是猜测,但也有几分把握。
春儿顿时就明白了,“门前这条路,是城外驿馆通往襄王府的必经之地,所以公子守在此处,是为了等襄王的手下经过时,托其为我们带信?”
我苦笑点头,“守株待兔,只有这个笨办法,全靠运气。”
“为何说是全靠运气?”春儿不解。
“第一,我不知道襄王会派谁来打探消息。第二,知道也没用,襄王的手下我也没认识几个,全靠蒙,蒙对了皆大欢喜,蒙错了就接着再蒙。”我答道,襄王手下那几张脸我还是有些印象的,在当初在襄王湖边,那几个人拎着剑过来砍人,说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可能,我只能靠着这些模糊的印象,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把这些人找出来,但愿襄王能派个脸熟的出来,好减轻一下难度。
“怪不得公子一直盯着这满大街的人,不停的看呢!只是这大海捞针,怎么才有成效呢?”春儿一脸担心。
我揉了揉泛酸的眼睛,“大海捞针,该捞还是得去捞啊!”
这清心茶坊也是玉泉宫的产业,地处在繁华的闹市口,门前是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屋后是穿城而过的阳城河。几百年前朝廷在阳城建都之时,特意将此段河宽拓宽,形成一个类似满月形状湖泊,一来缓和了上流来的水流,二来成了京城有名的观景去处,名之为碧心塘。碧心塘边绿柳成荫,湖上水鸟成群,不少人还在远处洗衣洗菜,坐在茶楼上望去,一切都感觉美不胜收。
而清心茶坊就在碧心塘旁边,如此好的休闲去处,自然不少文人墨客愿意进来品茶观景,可即便是如此,在王长明长老给我的报告里居然称清心茶坊一直在惨淡经营,勉强可维持生计。他真当本宫主还没断奶么?
正当我看着满大街的人正走神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不是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人和一匹马。马是好马,在人群之中还这么稳健,一看就是平时训练有素。人是才俊,此人很年轻,一身劲装干净利落,在来来往往的人流里,只有他一个人骑着马,似乎很喜欢居高临下、鹤立鸡群的感觉,让人远远就能看到,很是显眼。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的脸我是认识的——平安。就是那个在山谷外面,匆匆从我面前骑马奔驰而过的少将,即便只是一面之缘,但在当时心惊胆战的情况下,印象尤其深刻。可现在看起来,这人的脸怎么这么可爱呢!
我兴奋的眯起眼睛,指着平安叫道:“兔子,我们的兔子来了。”
春儿顺着我的手势望去,“他是襄王的手下?”
我点头,“有没有方法让他下马来?”
“春儿可以。”春儿随手抓起一颗粟子,手随意一挥,“嗖——”一声,那颗粟子朝平安飞了过去,我甚至还听到了粟子划破空气时的尖利之声。
“等等——”我叫道。
事实证明说得快不如做得快,春儿的动作太快,以至于话音未落,事情已成定局。眼下情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