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一手扣着江月的腕子,迫她以同样的力道回抱着自己,一手压在她背上,将两人的距离缩至最短,直到二人都能听到彼此清晰的心跳。
“你忘了也好。”祁璟知道那日江月险些受辱,她的泪、她的呼救都像梦魇一般袭向祁璟的脑海,他反复地呢喃着,“你忘了也好。”
江月不知那日究竟发生什么,但祁璟这样说,她自然也能猜到七八。
良久,祁璟方又吻了吻江月耳根下最柔软的地方,“不过,你是我的。”
这一回,他没再等江月的回答,两臂换了个姿势,打横抱起江月,朝里走去。帐中烛寒光暖,他二人的身子也是一冷一热,一个惊惶着不知是该顺从还是该挣扎,另一个则早在酒精的催化下意乱情迷。
祁璟小心地将她置在榻上,接着跪跨着压了上去,直勾勾地望着江月。
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江月紧张中又觉好笑,伸手推了推他,问道:“你快起来,这样压着我我害怕……你这是喝了多少酒,说话颠三倒四。”
祁璟岿然不动,反倒把身子压得低了低,“你笑什么?”
江月忙是绷住脸,摇头,“没什么,你赶紧收拾收拾睡觉,明天一早大军还要开拔呢。”
“好,睡觉。”祁璟忽然一乐,又是低头吻住江月,带着情.欲和夺取,“江月,你嫁我好不好,嗯?好不好?”
他一遍遍地追问,手也摩挲在江月腰际,而每当他试探地碰触到江月衣带时,江月都极快地推开他手,抗拒意味不言而喻。“嫁你可以,要等你打了胜仗再说。”
“可是,你刚才说要睡觉的。”祁璟咬了下江月下颔,声音里带了几分抱怨,“江月——”
祁璟的语气像个孩子,江月一边拉开他不老实的手,一边淡下三分忐忑,又是浮出笑来,“我是说你睡你的觉,我睡我的觉,不是我们一起……”
她脸颊微红,这是江月第一次瞧见祁璟喝醉的模样,明明像个不知事的孩子,却又有着一个男人的渴望。可是……她不想,在婚前。
“你又笑我?”祁璟蹙眉,轻松挣开江月的手,趁她没防备,拉开了江月衣带,“你笑我不会,是不是?”
“祁璟!”见祁璟不像玩笑,江月再顾不得挡他,只犹自拽紧衣襟,往后逃了逃,“你……你清醒些!你答应过我要等娶我后才……你不能食言!”
祁璟仍不屈不挠地凑上前去,像弓着身子的猎豹,低首嗅着自己的猎物,“那我现在便娶你,江月……”他按住她的肩,低首深吻,“江月……我娶你,好不好?”
他明明不容她说不,却又一遍遍追问着,仿佛唯有得到她的首肯才肯继续。
江月隐隐只觉自己若再陪他嬉闹,便定然要应了他,当即心一横,伸手猛地推开祁璟。她用尽全身力气,却也只把祁璟推开寸许。祁璟眼神已不如方才澄澈,迷离中带了些疑惑,“你不愿意?”
“将军……”她胸脯一起一伏,映在祁璟眼底更显诱惑,“我,我出去走走,晚些再回来。”
江月迅速地系好衣带,作势要跃下床。
手腕被人拽住……江月惊疑不定地回头望向祁璟。
“太晚了,我出去。”祁璟好像忽然清醒过来,江月一愣,这个工夫,祁璟已经犹自退开,他脸上仍有醺意,喘息粗重,只是竭力克制着,不再上前。
“江月……”他低喃一声,像是无助又落寞。江月瞧他这般难过,几乎都要心软下来。若要抚慰祁璟,也未必非得亲身上阵?
她坐在原地踟躇,心脏急跳,像是要跃出来似的。
然而,祁璟终是折步而转,大步迈了出去。
外面的风大得很,像是从四面八方同时涌来,祁璟未着外袍,被冷风一激,终是清醒过来。
他适才做了什么?
还是怕了,怕一着不慎,怕有去无返。壮士们的高歌纵使激昂,前途叵测,也不免让人心慌。祁璟对自己生了些失望,枉他隐忍克己这么久,偏偏遇上江月,便全破功了。
自诩义士,敬慕君子,还是忍不住想用最低劣的法子把她困在身边,想占有,怕失去,却无可奈何。
幸好她推开了自己,祁璟呼出一口胸中郁气,反倒觉得轻松下来。
正负手独立,祁璟忽觉天空一亮,他遽然抬首,朝着光源望去,是一束烟火,嗖地跃上夜空,赤红的光灿烂了片刻,便立时消于无形。
祁璟心中大觉奇怪,这个时辰,饶是庆贺中秋,城中百姓也都该睡了,怎么还有人放烟花?且是这样孤伶伶、毫无彩头的一束……他猛地惊醒,闭眼又回顾了记忆中的那瞬光。
是窜天猴1?
那日夜里,祁璟在外面呆了许久才回来。江月始终不放心,一直也不曾睡熟,等到寒气漏入帐里,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江月方觉安稳,一颗心变得踏实下来。
男人仍是贴边而卧,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江月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对方道了声歉,她困意席卷,实在无力支撑,未作回应便沉沉睡去。
而翌日醒来,祁璟已不在帐中。
帐外脚步声频频,大抵已开始准备开拔。大战在即的紧张感迎面而来,饶是江月略有困顿,也不免打起精神,手脚麻利地收拾起东西。
果然,没多久,祁璟便赶了回来。“江……你醒了?”
“嗯,醒了。”江月早已梳洗完毕,照着过去陪祁璟行军时的打扮,头发绾束,一身士兵底衣。两人随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