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玉罗刹还是没有到阿雪那里住下,算是体谅儿子日渐成长的自尊心了,玉罗刹忧伤的离开自己刚刚铺好的床铺,说了一句晚安后他便走出了房间,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确定儿子的确是安分的上床睡觉,而不是半夜兴趣不减的看书后。
事实上是西门吹雪主动拒绝的,他严肃的说自己已经八岁多了,男女之间都七岁不同席,他有充足的理由不想和父亲同睡了,被玉罗刹还当个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很别扭了。
清寒的夜间只剩下风吹过树叶时的抖动声,每隔段路便有明亮的灯笼照亮着前方的路,整个万梅山庄除了在摆设方面是参考南方的典雅细致外,更多的还是带着塞北之地别样的大气。
迈步踏在干净的走廊里,几米外摇曳的烛火最后挣扎了几下,在燃烧完了后留下一片昏暗的光线,失去光芒的灯笼就那样静静的悬挂在那里,远边的天空开始泛白,证明着一个夜晚又将过去了。
“还不出来吗。”
脚步蓦然的停下,明明眼前的走廊里什么东西也没有,玉罗刹像是看到什么碍眼的存在一般,眯起的狭长凤眸里闪过一丝不悦,他平静的说道。
如同从黑暗中剥离了出来,墙角处站出来了一个灰衣的男子,抱着枕头的望虚宫主十分淡定的面对着玉罗刹,头上连发簪都没有带,满头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看上去来的匆匆忙。漆黑的眸子颇为郁闷,在望虚宫没事的时候自己专门找出这方面的武学,没想到他苦练了这么久的敛息功夫还是瞒不了对方。
不带任何情绪的撇了他一眼,玉罗刹只是在把他叫了出来后就独自走了,连夜赶过来的他虽然有些疲乏,但自身的洁癖使他无法这样直接去睡觉。果然是优越生活过惯了,他在心里暗自唾弃了自己一句,眼睛都困得想要闭上,自己却还要去沐浴换一身衣裳。
靠近他专门洗浴的地方时,熄灭不久的灯火由远到近一一亮起,柔和的灯火再次点燃了昏暗的过道,老者模糊的身影慢慢从远处走来,满脸褶皱的沧桑老者帮玉罗刹推开了洗浴室的门,向着主人深深的弯下腰行礼,无言的尊敬。
都没有特意去通知他自己来了,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打搅了隐一的休息,而隐一竟然还是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万梅山庄,看来万梅山庄交给他来管理的确不错,玉罗刹微笑的点了点头,走进了洗浴室。
一点自觉都没有的陈黎抱着枕头一路跟着玉罗刹走,在看到这一幕时,他不禁眨了眨眼睛,想到了楚幽说过虽然死缠烂打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能够有亲密的接触。
陈黎毫不犹豫的打算跨进去的时候,大门“砰”的一声猛然关上,险些拍到了他的鼻子上,吃了一个闭门羹的望虚宫主难得理智的思考了一下进去的后果而不是脑补的后果,讪讪的在老管家诡异的目光下站到了门口不肯离去。
最后他还是成功顶住了压力,硬是在玉罗刹洗完了后跟随到了私人的卧室里,玉罗刹无语的发现这人脸皮真是越来越厚,自己可是要休息了啊,怎么能让他再跟着。在玉罗刹忍无可忍的警告看向他的时候,忽然很识趣的陈黎低下头轻声说道。
“我就睡在外间的软榻上好了。”
你能不能离本座远点啊!就算最近的私生活的确男女不忌了一点,但本座绝对不想留一个整天想上了自己的人在身边啊!
内心被逼得吐槽,也不能怪阿雪误会了两人的关系,任谁在第二天早上见到一个男人从父亲的房间里走出来估计都得想歪了,更别提玉罗刹本人就不是行得端坐得正的那种人。
当初怎么就在对方坚持不懈的骚扰下同意了这个交易,玉罗刹简直想要当做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阿雪的身份会被陈黎给扒了出来,该死的夏梵青果然是连保守秘密也做不到,害的自己的行踪都暴露了,还好没有连西方魔教教主的身份也一起暴露了,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他憔悴的想到。
否则……他都能想象得到未来整个魔教教员在看到逢年过节时一车一车的礼品,这些人精们在陈黎明目张胆的行为中看出了原因,以及人人古怪八卦的神情。
罗刹教主的修养还是很好的,动手什么的那是粗人才做的事情,但不论是玉罗刹还是玉无伤的心眼都不大,玄衣男子露出了今天以来第一个假笑,吐出了一个字。
“滚!”
再不走的话就不知道对方要用哪种方法来收拾自己了,恋恋不舍的看着旁边柔软的大床,这绝对不是隐一安排的普通客房能够比的,再瞄了一眼玄衣男子那阴风阵阵的冰冷笑容,陈大宫主只好委委屈屈的抱着枕头自动离开了这个房间,霸占了外间的软榻,死也不会真的离开。
话说你本来就不可能得到自己的同意还进来,这真的不是故意来到他面前找存在感的吗,玉罗刹无力的抚额,好歹把他给赶出了自己休息的地方,虽然还得小心陈黎会不会半夜抽风的溜了进来,但总算现在能去睡觉了。
这个人现在简直行为摸不着头脑,上次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在一盆罕见的昙花花苞里做了手脚,被私下里来翻弄盆栽的玉琉尘用手触碰花苞时捏出不对的感觉后,在玉罗刹无意识时候的宠爱下越发肆无忌惮的玉琉尘才不管这盆花的珍贵,或者说以他现在掌握的知识也不知道这花的价值。
好奇心害死猫的玉琉尘直接用手撕碎了花苞的阻碍,打了鸡血般看到了里面果然隐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