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姜柏道:“这倒不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也要说,你把他们都忽悠下海了,地面上暂时平静了。免得朝廷吃多了撑的要追究,唔,是不是要联系一下地面上的商铺呢?他们弄来的东西,总得有人收哩。若是海外有人,还能贩运些货物出去,这样朝廷收得税多了,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少东家模式全开。
姚妮听得目瞪口呆,窝勒个去!这肿么,好像又转回大航海模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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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在这里接受批判,黑白两道果然是内部先吵,然后再互相争吵。白道内部吵,主要是为了“为什么要带上黑道”,鉴于宣布消息的是掌握着海图信息的朱盟主,质问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坚定。朱盟主相当地迷信“鬼母”,也坚定地抛出了问题转问:“你们有什么样的船?够用吗?海上风浪那么大,小船可不行,水手也不好雇,动静大了,心动了官府,嘿嘿。彭家和漕帮却是吃这一口水上饭的,虽多是运河船只,水手却是老手。咱这许多人,海边雇不来这么多水手,顶好带上这些人。”
白道们一想,这个,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于是怏怏:“便宜他们了。”
又有林大侠提出:“只是这一回带他们走了一遭,以后他们晓得了路,又有船,却将我等正道抛下,又当如何?”
朱盟主等都是老狐狸了,略一思忖,又一商议,就说:“带路费还不值几条船吗?”
众人都说好,又有李名杰的师父提议:“且慢说下一条,咱却拿纸笔来,把方才想到的,都记下来,好与他们谈!”他原本因着一个蠢徒弟,弄得有些抬不起头来,如今出了这个主意,才觉得面上好看了些。
朱盟主道:“嗳,又有一事,当时姚先生说,须防海上风浪,大家须先各出一些银钱,设做一注防灾的款子,若有个意外,使孤寡不致无所依。我先出一千两!”众人都说好,也有出几百的,也有出几十的,都列名。心里都塌实了不少。
接着就是争吵份额,白道必须比黑道多一点份额,各门各派如何分配之类。至于陆上接应之类,就没人提及,钱都弄来了,管你娶妻还管你生子么?
黑道就主要是为了份额,其实彭家与曹家那是相当开心的!彭家心说,这事儿好,没想到就是一面之缘,还得了“鬼母”这么大一个机缘,妈的,等下得好好送点礼。曹家想的是,人家帮了这么大一个忙,自家能占颇大的一份,人情欠下了,必须得有所表示,“鬼母”人情不好欠。
贺泉却想得更多:“丑话说在前头,各占多少,各凭本事。得的少的、不得的,码头上是不许闹的事!周围五十里,不许打劫!”
这话留了很多的余地,听的人都心领神会。黑道接下来也是讨论什么份额、保险一类,与白道也有些大同小异,只不过白道们有许多是真心存着一点正义的,拿钱设基金做保险是比较痛快的。黑道里面就有些个心眼儿多的,不免思前想后。充份体现了白道人士对他们的评价:凶残狡诈!
然后黑白两道接着吵,最后达成共识,一起出海可以,具体份额,这个,比武决定。比武大会公证人——“鬼母”。
对此,“鬼母”说:“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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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很蔫,实在自己真是一无是处,好容易脑袋灵光了一回,不跟范姜柏商议的结果就是——闯祸。于是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老实窝在自己的院儿里,只管教香附读书。
孟允书带着南宫云芝、叶铭等几个武n代千金过来的时候,这俩货正那儿写字儿呢。看到她们来了,香附很开心,虽然大家出身差距比较大,但是后天认了个师傅,弥补了这样的差距,至少她跟叶铭现在也能说得来了。发现叶铭就是脾气臭了一点,心机倒没那么深,还算比较直爽的。俩小货年纪都不大,香附经的事儿多点儿,心理年龄略大,与叶铭倒是能说到一起。
南宫云芝作为一个武世家的千金,虽也是条件优渥长大的,也许是年长两岁的缘故,比起叶铭却又懂事许多。却是来打好关系的。
几人一进来,孟允书就说:“哎哟,你们忙着呢?”
姚妮笑道:“没事儿,来坐吧,今天的功课也快结了。”
于是上茶摆点心,叶铭道:“先生,外面可热闹呢,您不出去看看?”
姚妮十分坑爹地想,这热闹还是我惹出来的呢。接着就听南宫云芝笑道:“那些事儿有什么好看的?还不都在先生心中?先生可知,为着那一件事,他们连原来定在初四的比武大会都延迟了呢。”
姚妮抽抽嘴角,心说,能不打最好,也算是我的目的达到了。就听孟允书道:“迟早还是得打,不然这些个少侠要怎么出头呢?还有,他们为着争什么名额、份子,怎么是光凭嘴皮子说就能说定的呢?还得比武台上一较长短。”
所以,只会打得更激烈么?原本不需要上场的,为了钱也要打一场?这种感觉好坑爹。姚妮觉得自己更蠢了。
叶铭却来了兴致,身子努力往姚妮这里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先生,听说先生高义,为陈总镖头说情,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来的?”
一说到陈总镖头,姚妮就想起溧阳公主来了,想到自己送出去的那个金佛,忍不住胃疼。【原来老子犯过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