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妮转过头对着镜子又接着晃了,范姜柏跟着她晃,眼睛还直勾勾看着镜子,看得姚妮也笑了,他也笑了,突然两人都觉得心情很好。范姜柏低声道:“娘也是,就会说些奇怪的话。”
姚妮道:“想什么说什么,也是真性情,也不是跟外人说。”
范姜柏高兴地道:“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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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和范姜柏两个健康的人腻歪了半天,去饭堂吃饭的时候带上香附,然后就发现蒲后头和闵行两个病号工作了大半天。闵行是翘班来看姚妮的,半路被范姜娘给吓退,深深地忏悔了自己丢下师叔的行为是要遭报应的,果断回去工作。两人取得了临仙宫黑衣人的许多口供,郑琳与陆明只冷眼旁观,心说,得,这回得欠六扇门一个人情了。
姚妮看到香附,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但是一想自己做为人家师傅——好吧,还没有正式拜师,也不排除香附发现她如此不靠谱之后会不会马上跑掉、免受荼毒——还是要给个交代的。所以她让范姜柏去看闵行,自己对香附说:“那个,刚才的事情,你不要往心里去。这个,人之常情、人之常情。这个……不好藏着掖着了,老子神烦玩猜猜猜的。又不是考试!”
香附默默吐了个槽:师傅,难道不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然后又默默地点了个头,心说,这样也对。
也许是老天爷认为姚妮在狭小的空间里长期对着熟人容易犯蠢,为了挽救她的形象,终于大发慈悲地把雨给停了。驿丞喜极而泣,亲娘哎,那个“鬼母”好可怕,终于把她送走了,对了,要记得随身携带米糠t t
天虽晴了,路却还没修好,还要等上几日。南宫乾终于过来感谢他这位不知道是千神还是菜鸟的先生了,姚妮倒也客气,并不过问什么秘宝的事情,道不同嘛,反正那些个弯弯绕绕的事情她也懂得费神了。只叮嘱他:“路上小心吧,你这……图个什么呢?”
南宫乾大脑里把她的省略号给补了上去“有命挣没命花”,也只好苦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姚妮想了一想,还是觉得跟他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只好说:“临仙宫你们不用担心了,我估摸着那个郑将军不会放过他们的。”
南宫乾一施礼,默默地告辞了。将姚妮的心情给弄得有点郁闷,只好发愤涂墙,在墙壁上画了个猪头,然后就被写完作业拿来给她批改的香附又看到了。
姚妮……真想装死!她算是明白了,再搁屋里蹲下去,她非得成神经病不可!当她还很幼小的时候,是很羡慕那种“细雨天、临窗榻、薄纱帘、金钩、一卷书”的装逼形象的。现在她终于悟了,自己这个账号门派不对,压根儿就没那个技能图标!
然后她决定去饭厅跟黑四叔聊天,听他摆龙门阵。不幸这一天不是黑四叔在讲故事,而是一个过路的书生,在那儿讲“爱情故事”。没有错,这年头写言情是男的!当然,耽美是他们写的。这一位是跟着他同学出来“游学”的,姚妮心说,瞧这倒霉劲儿,就不说阴雨天路坏了,单看这外面江湖人打打杀杀,虽然有着不动普通人的成例在,可刀剑无眼,不定什么时候就中了流弹了好吗?她真想劝他们回家,直到她听到了他们讲的故事。
故事也颇老套,无非是一个“狐仙敲门”+“田螺姑娘”的综合版,着力描绘倒贴女的伟大情操和梦想家的好运气,强调,女人就要这样才算好才是宅男心中的女神。姚妮木着个脸想走的,这种蠢故事她一点也不想听,但是看到香附听得入神,不由又站信了脚步,真是的,养个姑娘不容易啊。
书生讲完了故事,颇为自得地在黑四叔等人一片“好棒”的赞叹声中回房了。路过姚妮与香附的时候,步子都不一样,特别挺了挺胸。
黑四叔等听故事入迷,这时候才看到姚妮,再一看这书生做派,连“侄媳妇被人yy了”的愤怒都来不及酝酿,就直接给这货点了根蜡【i】,这货一定不知道他在对着谁开屏。妈蛋!“鬼母”是那么好勾搭的吗?跟黑四叔一处听故事的还有亲卫队不当班的人,也凑一块儿,都见识过她的凶残,都只敢在心里点蜡。
没想到姚妮居然就这么“放过”了这货,简直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姚妮其实是气乐了,这种货色真是哪里都有啊!她只对香附说:“以后遇着这样的货都绕道,都不是好东西。”这话说得挺正常的,黑四叔等人也觉得这是正常的反应,没想到姚妮下面又添了一句:“有本事的男人已经有了伴儿了,没本事的只好在梦里给自己生造出一个来。”
这话香附听着还不觉什么,黑四叔等人感受到了来自大宇宙的恶意。好在他们这些人里,有媳妇的居多,没媳妇的也不算很愁没老婆——主要是这些人不像那个书生那样又挑又作而已。
姚妮说完话,就把香附拎回房做思想教育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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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附是个好孩子,听不甚懂姚妮的意思,却也端正站着,就等老师发话。
姚妮对香附叹了一口气:“你觉得那个狐仙很善良很美好吗?”
香附想了想点点头,想说您也一样好心,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小动物的直觉让她把这句话给吞了。姚妮找把椅子坐了,问香附:“这样的志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