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书房,拿出画具,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
画作的珍贵在于独一无二,所以他画的画每一幅画都是独一无二,没有重样的。
这世上没有两幅一模一样的图画,就像这世界上也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在能记得过去的时候多回忆一些,不只是对画作的细致追求,也是对于流年的回溯。
可是脑中的记忆再多,也终会有枯竭的一天。
忽的想起给依萍今天买的那一身蓝色旗袍,上面的刺绣是兰草。
兰,花中君子。
对了,世上的花朵有千万种,其形态品种各异,开放的模样也不尽相同。他何苦执着于冰冷的建筑物,而放弃这妍丽婀娜,万紫千红的景致呢?
挥毫泼墨,一气呵成,一株玉兰花呈现于纸上,花朵的娟秀和美丽清晰的显现了出来。
可是这花在画纸上委实看起来太过简单了些,于是永琪又画了几株相似的玉兰花,并在旁边提笔写下了一首诗“兰花开幽谷,游人竞相逐。芳华凝雨露,不管尘缘误。1”
兰花啊兰花,君子之花也要被我这俗人当做赚钱的工具,真是对不起了。
将这画放在一旁,然后开始画起了菊花,菊,花中隐逸者也。
永琪心里其实更喜欢那傲霜斗雪的梅花,这菊花纵然在秋季比过了百花,却还是不如梅花清幽高雅。
以前,皇宫里中秋节的时候都有过菊花,所以也不难画。
“秋来百花风景罢,我自傲然盛霜花。只叹花期短落差,不能见得雪中发。2”
两幅画画完已经是深夜了,手表上指针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这时间可过得真快啊。
还是睡觉吧,明天还要收拾屋子呢!
她应该熟睡了吧,依萍,为了你,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只希望能够好好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脱下了衬衫和裤子,永琪上了床,疲累让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可是,他只睡了五个小时就醒了,前世在上书房上了十二年课的他,卯时(凌晨5:00)就要起床去读书。已经有了固定的生物钟,到了时间就起床,根本就睡不着觉。
依萍和他不一样,估计还在睡觉呢!
卫生间里有一个浴缸,他洗了一个澡,换上了新衣服就出门了。
买了两个豆沙烧饼两个糖馅烧饼,还有两个肉包子他回了家。
吃的是解决了,可是喝什么呢?难道要和白开水吗?
他只会烧水这一简单的活计,其他的…
把买回的东西放在暖气旁边,永琪就坐在桌子旁边等待着依萍起床。
所幸,依萍也不是一个赖床的人,七点左右她收拾好了一切走了下来。
巧合的是,她换上了永琪昨天想起的那件蓝色旗袍,她身材有些削瘦。穿上那旗袍为她增添了一丝高贵和优雅。
“抱歉,我起晚了!”依萍有些懊恼,她睡得太死了,等她起来的时候,永琪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没有,是我起的早了,我买了一些吃的,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永琪说着把食物拿到了昨天新买的餐桌上。
“我吃什么都可以的。”有的吃她从来不会挑剔。
依萍随手拿起了一个烧饼就吃了起来,那甜味直达心里,好像回到了以前,她起床了妈妈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
不,依萍狠狠的摇了摇头,妈妈她已经不在你身边了,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怎么了?很难吃吗?”永琪见依萍摇头,抢过依萍的烧饼咬了一口,有点太甜了,依萍不爱吃甜的吗?
依萍刚刚心里的灰暗的想法全被永琪这个动作给打散了。
她的脸色通红,仿若一只熟透的虾子。
永琪此时也注意到了他的做法是多么的放肆,多么的无力。他在干什么啊?好不容易和依萍关系好一点了,竟然做这么蠢得事情。
依萍一定讨厌死他了,他该怎么办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如果像你说的你喜欢的是我,不是把我当做那个人的影子的话。我们可以先试着交往。可是如果不合适,再分开,可以吗?”依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抬起头对永琪说。
他对她的好,他和她相处的时候对她那么体贴,那么周到。
她有理由相信他会对她好,可这建立在他喜欢她而不是别人的基础上。
永琪不可置信的抬头,依萍的话把他从地狱一下子带到了天堂。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久啊!你真的愿意和我谈恋爱吗?”他好怕,这是一场梦。
依萍真正接受了他的时候,他反倒感觉有些不真实。
依萍没说话,可是那躲闪羞涩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大街上,永琪紧紧牵着依萍的手,去了鸿运画馆。
“金先生,你来了,这位是?”安老板已经有五十岁了,老当益壮这个词语用在他身上在合适不过了。
“她是我的女朋友,陆依萍小姐。”永琪说着拿出了背囊中的两幅画,给了安老板。
“这两幅画是我近日所做,请安老板鉴赏。”安老板郑重其事的接过永琪的画,轻轻的展开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
“原来金先生不止擅长建筑,也擅长花草,这画工炉火纯青,精致逼真,可谓上品啊!”他对于永琪的画工一直是给予肯定的。“这画画的好,兰花清幽,菊花典雅,若是再以竹之气节,梅之傲骨相辅助,合成花中四君,恐怕就会远远超出它们本身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