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
过了几天,晚上,季家大门响起了敲门声。
“哪个?”
“季哥在家吗?我是小丁,丁志聪。”
咦?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季维时和田赛芬面面相觑。他怎么来了?
疑惑归疑惑,季维时赶紧去开门。
丁志聪、董芝兰带着丁凯,一家三口站在门口冲他笑,“季哥,你好。这么晚过来,打扰了。”
季维时忙把人让进家门,“哎哎,不打扰,怎么来啦?哟,小凯也来啦。”
听见动静,在房间里做作业的小哥俩已经打开门伸出两个头来,对丁凯招手,“丁凯,过来玩儿!”
丁凯俩的房间。
“你爸妈干嘛呀?”季恪又厅,问道。
“爸爸说要来谢谢叔叔阿姨,因为我经常来你们家吃饭。”丁凯走进来就拉着季惺的手,跟着他走到桌子边坐下。
“那应该是谢谢我哥才对,都是哥做的。”季恪倒是说了句大实话。
季惺瞪他一眼,“别瞎说。”
丁凯笑眯眯地看着季惺。
两兄弟没什么太多的玩具,季维时爱给儿子买书,家里小人书放了一箱子,有不少和丁凯的不一样。
“丁凯,看不看新一期的《童话大王》?”季惺递给丁凯自己最喜欢的一本儿童杂志,“这期的故事舒克贝塔的故事可好玩儿了!”
“嗯!”凡是季惺喜欢的丁凯都会喜欢,接过来就翻开看。他认的字没有季惺多,但是童话故事还是能够看懂的。
季恪想让丁凯陪他下跳棋,丁凯却似乎看得入迷了,季恪叫了他半天都没听见。季惺见丁凯这么捧场,自是高兴的,“季恪你别闹丁凯,我陪你下棋。……哎你生字抄完没有?”
客厅里,两家大人正在聊近况。
“执照办下来了?”季维时问。
“是,”丁志聪点点头,“好不容易才弄下来,昨天也终于把门面谈下来了。”
“花了不少吧?”田赛芬打听着。
季维时有点尴尬,暗地里拉了一下自己老婆。
董芝兰笑道:“也没什么,反正只要店子开起来了,以后这些付出都会有回报的。”
“在哪个位置呢?”田赛芬又打听。
丁志聪两口子也没想瞒着,“就在城西路边上,地方还不错。”
“打算做什么?”
“就是买点服装呗。”
“哪个时候开业啊?”
“快了,门面挺好的,就是挂点架子,这个月去外地跑跑货,下个月就能开!”
田赛芬有点羡慕道:“哎哟,那真是恭喜你们了。开业了说一声,姐也叫上几个姐妹去给你们捧捧场。”
董芝兰笑得很美,“谢谢田姐了。倒时我送你几件衣服,你身材那么好,穿上也给我们宣传宣传。”
“哈哈哈,”田赛芬乐得,“我还身材好,你才是呢。”
“哪里啊,田姐你保养得真不错,皮肤真滑,看起来很显年轻。”董芝兰看样子是真心这么觉得。
“啥保养啊!”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田赛芬也不例外,“那些我不懂,就是搽点宝宝霜。”
“啊?不像不像,你肯定用了什么护肤品的……”
不管什么时代,女人们的话题总是围绕着美容护肤,田赛芬恨不得带董芝兰到自己的房间去看,根本没有什么护肤品。她皮肤是真好,四十来岁看着像三十出头。
季维时递给丁志聪一根黄果树,两人吞云吐雾起来。
“小丁啊,我是真佩服你们两口子,一回来就决定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厂里本来以为你要进厂,听说还准备给腾个位子呢。”大学生到哪里都是宝,季维时倒也没说虚话,“如果你好好干,以后厂长书记还不是你的?”
丁志聪有些自嘲地笑笑,“丁哥,多谢你这么说,不过这是我们商量好的决定。我和芝兰也是想闯一闯,看能不能给孩子创造一个好一点的未来。”真实的理由,更多的当然是丁志聪不甘心一辈子都被董家打压着抬不起头来,他想赚了钱,以一个名正言顺的女婿身份走入董家大门。
要是做生意失败了呢?季维时想撇撇嘴,但控制住了没做这个动作。这话他也不可能讲,那不是乌鸦嘴吗?
“哎,季哥咱们厂有炒股的人吗?”丁志聪问。
季维时一愣,“啥?炒骨?是一种菜?”
“嗳不是,”丁志聪笑了,“是炒股票,就是在证券市场以差额买入卖出股票赚钱。听说咱们这边的证券市场已经做起来了啊,我还以为厂里会有人炒股呢。”在外面的大城市,股票市场已经开始兴起了,没想到这个小城市连季维时这么灵活的人都还没听说?
“哦,你说炒股!”季维时刚才是没反应过来,“炒股”这个词近几年也比较火,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事儿,咱们这边倒也有听说,电视上也讲了。”
男人之间的话题永远围绕着经济和政治,在厂里,也就是季维时说话还有那么点文人味道,丁志聪想跟他多聊聊,便说:“季哥你肯定知道,今年一月份j□j同志南巡的时候,也发表了对股市发展的重要讲话,鼓励大家正确的看待这些从资本主义国家传来的经济方式。像深圳、上海那几个城市,现在股市发展都十分快速。”
季维时其实不大关注,他这人比较文艺,但也不想显得自己不懂,像矮人一等似的,便沉稳地点点头,“小丁你在外面时间长,见的世面多,这个股票究竟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