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惺出门接电话的这几分钟,对吴川是一种巨大的煎熬,他想出去听,又怕听到什么让他觉得无法接受的事情,只能焦急地一会儿走到门口,一会儿又折返回来。
丁凯倒是理解他的这种行为,不禁劝道,“吴哥,一定没事的,你不用这么紧张。”
吴川勉强笑笑,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门口不停看。
半晌,季惺捏着电话进门了,脸上写满了担忧。
“季惺,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实话!”吴川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抓着他的肩膀就问。
季惺倒给吓一跳,“呃……啊?哦,郑凡他……没、没事的。”
他越是这么说,吴川越是不信,“……你骗我!电话给我!我要打回去问!”说完就要抢季惺手中的电话。
季惺叹口气,“吴川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说以后都不去找郑凡了,何必如此呢?”
吴川不理,抢了电话就回拨,结果那边再也打不通,“为什么这样!”回过头来,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季惺,你快告诉我,刚才到底他们都说了什么?”
季惺一看,乖乖不得了,还是照实说吧,“真没什么,就是他破了一个大案,听说还是二十年的老案子,上面对他进行了嘉奖……”
“你别说这些!”吴川等不得,“我就想听郑凡他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
“他住院了……”季惺终于说了实话。
“啊?受伤了?”
季惺点头,“嗯,听说是在围捕犯人的过程中,被犯人私藏的枪支打伤了,……听说也是为了救同事。不过最后还好,终于抓获了那个犯人。”
吴川想起高中毕业时,郑凡给他说起过的那个系列杀人案,听说从他爸那时起,就对这个犯人进行了抓捕,当时郑凡还说那是他老爸的遗憾。现在终于破了么?
欣慰之余,又是满满的担忧,站起来就想往门外跑,“不行,我要回g市,我马上去买票。”
季惺看丁凯,丁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吴哥,你别急,我马上安排飞机,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好不好?”
现在,因为季惺和丁凯要经常回g市,所以他们与航空管理局谈妥,开设了一条长期的私人航线,这样他们家就能够随时方便地回g市了。
吴川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坐在空中客车上,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偶尔问季惺,“他不会有有事吧?”然后又自言自语,“没事的,那家伙身体素质那么强,一定能够撑过……”
对于这种魔障般的模样,季惺和丁凯是爱莫能助。
其实郑凡的部下在电话里也是言焉不详,只说住院了,无论季惺怎么追问,都不说究竟伤势严重到什么程度。这就有两种可能,一是打电话的人也不清楚,二是打电话的人故意隐瞒。第一种可能性很小,微乎其微,因为如果不是郑凡身边的熟人,怎么会拿得到他的电话?还知道给季惺打?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性,但为什么要故意隐瞒?莫非是真的很严重……不过也不排除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唉!
季惺突然觉得,吴川和郑凡这俩,比自己和丁凯好像还要悲催、坎坷得多。当然,只除了郑凡不能让吴川生孩子。他们这次回g市,孩子都没有带,乐乐听说要和爸爸分开几天,磨蹭了好久,娇娇气气的。要不是季惺家的三个小包子拉着他一起玩儿,估计这孩子还要哭呢。
乐乐和当年昊昊的情况不一样,季惺带孩子非常用心,前两年也是一直都陪着孩子。而吴川很忙碌,乐乐的妈妈又时常不管孩子,甚至有时还打骂乐乐,所以乐乐的脾气和性子就胆小得多,这也是为什么吴川一定要争取到乐乐抚养权的原因。他欠这孩子良多,想要以后好好对他,补偿他。
到了g市,几个人直接赶往了省医住院部,郑凡病房的楼层。
正好有几个便衣警察从里面出来,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吴川脑子一下子轰的爆炸了,什么都忘记了,冲上去就要闯进里面。
那几人连忙拦住了他,喝道:“什么人!”
后面的季惺忙道:“我们是郑凡的朋友!我是季惺!那个是吴川,这是丁凯。郑凡怎么样了?你们昨晚上才给我打的电话!”
那几人没想到他们来这么快,倒是面色稍霁,“……你们来晚了一步,就不要吵他了,他刚刚才……”
吴川脸发白,再也听不下去了,挣扎着,猛的冲进门。
季惺和丁凯跟在后头,听见他在里面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紧张万分。
“这……”
那几个人哭笑不得,“郑队一晚上没休息好,才刚睡着,你们吵他做什么……”
季惺一头黑线,“呃……算了,郑凡不会怪他的。”想了想,把门给他们关上。
“几位同志,谢谢你们了。”丁凯风度翩翩地笑着,从包里掏出好烟散给他们。他虽然不抽烟,但是这些年在商场混,也晓得有些东西是必须要备在身上的,比如递了烟,关系就进了一步。几个人知道他们都是队长的好友,便和他们聊了起来。
这次的抓捕行动确实有些凶险,人犯利用城乡结合部的地势造了一座土别墅,里面都是他自制的炸弹、枪支,手中又有几个人质。出动了武警、谈判专家,都没有把这人攻下。还是刑侦队副大队长郑凡想出了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方法,才把他抓获。只是这人留了后手,身上还藏了一支袖珍枪,近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