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佳兮疲倦地闭了闭眼睛,脑海中突然浮现起柯以辰的身影,他站在布满绚烂烟花背景的夜幕中对她温柔地笑,说佳佳我只是想对你好。
罪恶感如洪水猛兽般侵-入胸腔,她如遭雷击,蓦地发现自己不想再跟沈延北发生关系了,不想再跟柯以辰以外的任何人发生关系了,柯以辰所给她的温暖她太想要,想到足以对他动了心。
“沈延北,五年以后,或者十年以后,你会娶别的女人吗?”谭佳兮的嗓音很凉,轻飘飘的,像是冬天里第一片坠落的雪花。
沈延北想否定,却喉中发涩,挤不出半句话来。
他不能保证,什么都不能保证,很多事情的确身不由己,并非由着他任意妄为。
“他答应会娶我的。”谭佳兮欣然地笑了笑,憧憬的神色盈满她柔软的睫毛,“我想结婚。”
沈延北呼吸倏地一窒,顿了顿才开口:“不要再说了,你别气我!我……我或许可以努力试试看,小乖,你要知道我是想娶你的,但是……”
“以前跟你开玩笑的,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你。”谭佳兮轻笑着打断他的话,想要扳开他绕在自己胸口的手臂,无奈她的力气与他相比还是太悬殊了,她用力到手指都痛了却依旧撼动不了他分毫。
沈延北闻言脸色渐渐变得惨白,他此刻抱着她,像最亲密的情人那般,却完全感觉不到她的温度,他缓缓地垂了眸子,过了好久才僵硬地吐出口气,不甘心地死撑着开口道:“可你爱的明明是我,你骗不了我,一个女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我能分得清。”
谭佳兮黯然地哂笑了一下,并不答话。
是真的,那些对他的感情的确是真的。
那是她小心翼翼保存了十年之久的初恋标本,那些被她藏在黑暗里的东西被她一一掏出来,呈现在他的面前。
它们死了那样久,却依旧看上去栩栩如生,甚至被时间沉淀的更加惹人着迷。
两个人僵持沉默之时,谭佳兮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划破了一室的平静。
她有一瞬间的慌乱,此时她一-丝不挂地被沈延北抱着,在这种情境下简直如同一个被捉奸在床的妻子,她有些失神,犹豫着接还是不接,刚刚回过神想要伸手去拿手机就被沈延北抢先夺过去按了接听。
谭佳兮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忙起身想要抢过来,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压在床上禁锢住。
“佳佳,怎么还没回来?”那边传来柯以辰轻松爽利的嗓音,语气带着明显的担忧。
“你好,我是沈延北。”沈延北半垂着眸子,眼疾手快地将她刚刚开启的双唇捂住。
对面沉默了几秒。
“沈先生,随意接听别人的电话似乎不太礼貌。”柯以辰的语气显然沉敛了许多。
“不用再打来了,她不会回去。”沈延北懒得同他多费口舌。
“请你让她接电话。”柯以辰依旧保持着声线的平稳,却已经隐隐含了怒意。
沈延北低声笑了笑,口吻格外不屑:“她现在正光着身子在我床上躺着,可能不太方便,你确定要她接么?”
“沈延北,你不要欺人太甚!”柯以辰终于被彻底激怒,“如今又快到了换届的档口,如果儿子被告性/侵,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别说的那么难听,她可是自己爬到我床上的。”沈延北不悦地阴了脸,逐字逐句缓慢地说着。
他的确没说谎,当初谭佳兮真的是自己送上门的,甚至是赖在他家里的,只是如今……
柯以辰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言论,轻嗤了半声才强压着怒火冷然地道:“沈延北,她除非是疯了才会主动爬你的床,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可以是任何男人,唯独不可能是你。本来因为蜜蜜跟你关系好,我也不好跟你闹得太不愉快,但你不要以为谁都惹不起你。”
“柯先生口气真大,我等着看你如何惹得起我。”沈延北不疾不徐地说完便切断了电话。
什么性/侵,什么欺人太甚,谭佳兮明明是他的女人!
他只是跟她做每个情侣间都会有的再正常不过的亲密行为而已,也……没有在欺负她。
谭佳兮静静地躺在床上,眸色波澜不惊,心底暗暗地松了口气,如她所料,柯以辰知晓一切,必然以为是沈延北再次强迫了她,觉得她会跟沈延北在一起必然有说不完的苦衷,而绝对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一直以来被生活压制而无力反抗的她越来越懂得既然已经处于弱势,那么唯一的武器便是这个“弱者”的身份,利用好了自然能无往不利。
沈延北挂了电话便不动声色地一直凝视着她的眸子,却怎么都等不到她将目光投在他身上,他气急,猛然俯身咬住她温软的下唇,在她惊诧的那一瞬间死死地吻住她,他贪恋地搂着她,伸过手去上下摩挲着她光滑细嫩的身子,刚刚摸到她挺翘的臀便猝不及防地被她狠狠地屈膝顶到了胯-下。
沈延北痛苦地闷哼一声松开了她,整个身子僵直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何曾被这般对待过,当即恼羞成怒地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你找死是不是?怎么,这会儿又想为那个男人守身如玉?刚刚不还淫-荡地勾-引我吗,嗯?”
“刚刚……是本能……现在……咳咳……我清醒……”谭佳兮被他掐得面色发紫,却依旧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话音刚落便看到他瞳孔骤然一缩,脸色愈发惨白如纸。
谭佳兮被他掐得几乎窒息,格外难受,心里却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