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银针拨亮烛光,望着镜中的自己,慢慢伸手摸上去。
许多年了,她都已经忘记自己张什么样子了。可她先是来到了这个世界,后容貌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到底是因为顾容昐的魂魄消散还是因为她本身情况的特殊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她无从考究。
但她知道,眼前,现实的东西是皇帝早就对庞晋川有了忌惮之心。
一个掌控欲如此之强的皇帝,如何能允许他的身体渐渐下坡之后给年幼的太子留下庞晋川这样的人?
庞晋川不好掌控,皇帝很清楚,所以干脆就先来个斩草除根。
可为何皇帝不直接除掉庞晋川?却要通过她来绕道?
容昐猜测,庞晋川的势力及有可能遍布整个朝野,而庞国公府想来门禁森严,若是一着不慎引起朝局震荡,这种局面恐怕对久病缠身的皇帝而言,是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她不按照皇帝所言,不做是个死;做了,庞晋川谋反之罪着实了,这庞国公府上上下下数百条人命难道还能活得下来?
覆巢之下无完卵。
可她也要活着,皇帝只是以为她顶替了顾容昐的位置,可是他还不知道顾容昐早就死了,她也紧紧只是一枚魂魄。
所以不管最后结局如何,她都不会容许这件事被任何人知晓。
她若覆灭,下一个死的就是小儿!
小儿不能死,她不能死,只能……庞晋川死了。
容昐对着燃烧跳跃的蜡烛,朝对面的白玉酒杯之中斟满一杯酒,她交织着冰冷的双手望着那满的快要溢出的酒面。
梨花白,酒浓味甜,似美人口中之香蜜,让人闻之忘俗。
容昐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
她端起,凑到嘴边,冰冷的水温滑过她的唇边,竟感到了一丝温暖。
正在此时听的门外。
“爷。”
门帘被撩开,容昐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他身上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容昐眉头一皱,庞晋川走上前,脱掉身上的袍衫,朝她走来,一句话也没说已经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吻去。
容昐偏过头:“如何有血腥的味道?”
庞晋川左右闻了下:“不曾闻到,只不过刚去了一趟马厩,可是马的腥味?”
容昐觉得不是,还要再问,却被他抽掉发鬓之间的紫玉簪,一把抱起,往宽大的罗汉床走去。
“等等。”容昐心口猛跳,喊住。
庞晋川入夜色漆黑的双眸紧紧的盯住她的脸,她白皙秀丽的脸庞深深映入其中。
容昐在期间见到了惊慌。
她只觉得喉咙处一阵干痒,许久,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攀上他的脖颈,在他脖子处吹了一口热气,低低呢喃:“咱们先喝一口酒吧,我有些害怕。”
庞晋川唇温炙热:“害怕什么?”
容昐低低一笑:“害怕醉不了,等会儿你进入时,我会疼。”
“……”他猛地喘了一口粗气,气息越发不稳,就抱着她往圆桌走去,坐下,也不放开她,大掌紧紧擒住她柔软的腰肢,按他坐在自己腿上。
容昐能感觉到臀股之间有一个坚硬的物体在抵着她柔软处。
两人气息纠缠在一起,极其的暧昧迤逦。
“别急。”容昐勾住他的脖颈,主动送上一吻,另一边却死死的盯住那杯酒,递上去。
冰冷的白酒溢出酒杯,滚落到她手指之间,容昐觉得灼烧又觉得好像双手都被冻住了一样。
庞晋川却是含住了她的唇,肆无忌惮的侵入她口腹之中,抵死了缠绵。
纠缠,爱之,鼓动,再纠缠。
他用力的宣泄他对她身体的热爱。
直到她喘不过气了,才离开她殷红的小嘴。
容昐深深喘了一口气,胸腔之间所有的氧气都被他吸食的一干二净。
“还喝吗?”庞晋川盯住她,试探着问。
容昐敛目,长长的睫毛扑扇着,在她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她扶住胸口,点了点头:“要。”
庞晋川忽的一笑,笑意阴沉。
他从她手掌之中取过酒杯,夹在两手之中,光滑白净的玉杯犹如玩物被他修长的双手随意把玩着,那杯中之酒仅仅剩下一半,他凑上前去,闻了闻。
酒香四溢。
容昐心内狂跳,她口干舌燥,她看着白玉杯凑到他鼻尖,凑到他唇边,容昐忽然道:“等等。”
庞晋川唇边抿住杯身,停下,漆黑浓墨的双眸盯住她。
容昐擦掉额上的汗,使劲的擦掉,她想告诉庞晋川不要喝,但却拿来了酒壶,替他斟满了。
“喝,喝吧。”容昐想从他怀中跳开,却被他搂得越来越紧,最后他整个人将她提起,那酒杯猛地被他掷于柱子上。
“顾容昐,你胆敢谋害亲夫!”庞晋川震怒!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给他扔进松软的床铺。
容昐被砸的眼花缭乱,耳朵边上隆隆的作响,庞晋川爬上床,一把将她提起,用劲力气擒住她的手腕,双目赤红,阴测无比。
容昐扶住额,用力推开他的钳制,却被他抓的跟牢。
“放开我!”容昐惊恐万分,一脚朝他子孙根蹬去。
庞晋川不设防,躲开,双手微松,容昐撑着这个空档推开他沉重的身子,往外跑去,可就在她刚下床的瞬间,身后一股大力朝她袭来,将她整个人拉回床里。
扑到床上。
庞晋川怒极而笑:“好,好,好!”他连喊三声:“你刚才不是问我,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