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那不正经的模样,愣是勾的几家小姐痴心暗许,容昐很是头疼,到他二十岁那年拉着庞晋川问他:“你可有喜欢的人?”
庞晋川对这个儿子,是又爱又恨,恨得时候恨不得把他被贬到云南去,眼不见为净。
他默默望了一眼身边的爱妻,深吸一口气,板着脸。
长汀歪着头,想了想,很郑重的道:“有。”
“什么样的?”
长汀笑道:“不用太好看,但一定要善解人意;要有脑子,不能我说什么就什么,但她可以站在我身后,我会保护她。”
庞晋川脸色已经暗下来了。
长汀浑然未决的模样,侃侃而谈:“儿子要求不多,如果她能和太太一模一样,那就最好不过了。”
……
翌日,天还没亮,长汀被庞晋川赶出了公府,不得不住进国子监。
如至泪眼婆娑,拉着长汀的手不肯放,送他出了二门还要往大门送去。
长汀觑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父亲,低声对如至说:“妹妹。别担心,父亲这是生气了,等他不气了,三哥再回来。”
“啊?”如至眨眨眼,长汀再低声道:“我说我喜欢太太,父亲就生气了,你说他醋劲有多大啊。”
“……”三哥你真敢说。
到现在,长汀在国子监住满了一年,庞晋川只许他休沐时回来,容昐倒时常去看长汀,长汀笑笑说:“太太莫要担心儿子,儿子省的日子是自己过的。”
他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甚至也不在意庞晋川的目光,在他心中,父亲是一直是一座高山,他努力的打拼,企图越过,站的比他更高,看的更远。
他会让世人知道,他不仅仅只是庞晋川的儿子而已!
元鼎二十年,长汀已入户部。
二十六岁至今未娶,当年迷恋他不可自拔的那些小姐早已耗不下去成了j□j,人母。
一日,长汀回来看容昐的时候,庞晋川叫他到书房说:“你也差不多了,找个女人成亲了吧,你母亲虽然不说,但心里还是记挂着这件事的。”
长汀握了握拳头,父子两人的面容极其的想象,他就像二十多年的他。
“父亲可是有人选了?”长汀问。
庞晋川默然的颔首,放开手边的一本书,拿出一封信封递给长汀:“这是和郡王家的郡主,今年十七,里头详细介绍了郡主的情况,你回去看看,若是肯了,我就让人上门提亲了。”
长汀没有上前去接。
庞晋川微微挑眉,沉下嘴角:“这些年,你找到像你母亲的了吗?”
为此,他搬离公府许多年也未曾回来。
不得不说,这个儿子是最像他的,但也最让他头疼。
长汀在浑浊的官场之中,成长的极快,如鱼得水,虽然有他打压,可就这几年的时间也已超过其他同科的进士。
但就算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也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倔强和清高。
庞晋川厌恶他的清高。
长汀神色不动,敛目:“不曾。”
“既是如此,为何还要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庞晋川反问:“你母亲也仅是你幼时一个梦,收起你不切实际的幻想,找个合适的女人成家立业才是对你最有利的。”
长汀久久沉默,两人的朝政上也时常意见相左,他从不会因为他是他的儿子而不下手。
长汀也会与他的门生针锋相对。
可以说庞晋川是他仕途上最大的绊脚石。
他想磨掉他的棱角,他想越过这座高山,父子两人的关系早已不是他幼年时那般亲密。
“去吧,去看看你母亲,晚上留在公府吃一顿饭再走,她昨夜与我说想你了。”
长汀朝他做了一个揖,躬身退去。
他熟练且极其飞快的往朱归院跑去。
这时已是日落黄昏,彩霞布满了天空,她穿的极其干净,好似与他离家时一样,从未变过一般。
长汀慢下脚步,唯恐惊扰了她,他走上去,喊了一声:“太太。”
容昐回身,连忙拉住他的手,眼眶微红。
“怎么回来了?昨晚也不派人过来通知一声。”容昐挽着他的胳膊去厨房,她不肯让他进去,那里烟熏火燎的。
长汀就倚在门口看她,嘴角挑起一抹笑:“回来看看您,太太……”他忽停下,认真道:“儿子买了一座宅院,离公府有些远,您可要去那里住上几日?”
容昐正给他切西瓜,身后厨娘叫:“太太,水烧开了,可要下饺子?”
他的声音掩盖在热闹的沸腾声音之下,待容昐再问时,他笑道:“没事,儿子就想吃太太做的菜了。”
傍晚,庞晋川回来用膳时,父子两人一句话都没聊,只有容昐一个劲儿的往长汀碗里添菜。
庞晋川就越发的沉默了。
吃完饭后,长汀就要回去了,容昐送他出门到府门外时,长汀笑道:“母亲,莫要再送了。”
两年前,他想在庞国公府附近买一块宅子,但他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不够在这块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下一块地皮。
庞晋川一个子都不给他,容昐想给,他又不肯要,最后只能在南城买了宅子,为此他每次上朝和回公府都要骑上半个时辰的马。
容昐从婢女手中接过食盒,交给来福,笑道:“这是娘卤的酱肘子,你莫要小气,请你那些好友一起尝尝,吃完了叫人回来说一声,娘再做给你。”
长汀笑嘻嘻接下:“知晓了,太太也要为儿子保重身子。听说上次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