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静曼被玉桃儿堵得无法反驳,何况她虽然是真病,却是故意吹风吹出来的,确实有些儿心虚,这便侧头看了于懿一眼。
于懿一直对自己利用了丁静曼有着些许愧意,且这些天相处下来,她可以看得出,丁静曼心地不错,不管是待她还是对待其他下人都颇为宽厚。她也看不惯玉桃儿在言辞间欺负丁静曼,再见丁静曼向着自己求援的那一眼,就帮着她解释道:“太太这次病来得急,但只是风寒,按时喝药再发发汗也就好了。”
玉桃儿早就看这个新来的女佣不顺眼,这会儿盯着她恨恨道:“静曼姐,阿桔也太没规矩了,我和你说话,她也敢插嘴!你真该给她做做规矩才行了!阿桔,你给我过来……”
屠飞白突然“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皱眉斥道:“好好的吃饭,说这么多废话干吗!”
玉桃儿抽了口气,不敢再说什么,低头夹菜,只是时不时不满地瞟于懿一眼。
于懿暗暗叫苦,玉桃儿也就罢了,屠飞白这一发火,连丁静曼看她的眼神也变了。
--
吃过饭屠飞白还是去了丁静曼的房里。于懿找了个借口:“太太,您这几日不是说在床上坐久了腰背酸吗?我去替您找个汤婆子来捂一捂,会舒服些。”
这个时节还没到用汤婆子的时候,因此就要去楼下杂物间找一会儿了。丁静曼乐得她现在出去,给她和飞白单独在一起,便道:“你去吧。”
于懿下了楼,本想趁屠飞白在楼上,她能去书房暗室一探,却在楼下遇见了龚石。龚石也瞧见了她。于懿眉头一皱,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就往杂物间走。
她进了杂物间,正在寻找汤婆子,却见眼角有道黑影闪动,回头一看,龚石也跟了进来。
龚石问道:“阿桔,你找什么?”
于懿不理他,打开一个柜子后瞧见了汤婆子,可是汤婆子放在最上一层,她伸手试了一下够不着,就四下寻找可以踩着爬高的东西。龚石走过来,伸手从上面拿下汤婆子,递给于懿:“你是要拿这个?”
于懿低声道:“谢谢龚校尉。”伸手要去接。
龚石却把手往后一缩:“只说声谢谢就好了?”
于懿冷了脸,转身就向杂物间门外走,一面道:“这是太太要用的东西。龚校尉觉得光听阿桔说谢谢不够,是不是要听太太亲口说谢谢?”
龚石抢前两步,拦在于懿前面,把门口挡住了,还用一只手撑在门框上,拦在于懿面前,嬉笑道:“阿桔,我帮了你的忙。你就拿这副脸色给我看?”
于懿思索着如何脱身,若是真动武,他未必是她对手,何况他只以为自己是个女佣,毫无防备之下多半能将他一击制服,但她还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就不能显露出自己会武。
龚石见阿桔低头不说话,心想乡下姑娘到底见识少,又接着调笑道:“也不用你怎样,在这里亲一下就够了。”说着指了指自己的侧脸。
于懿闻言抬头微微一笑。这一笑让龚石愣了一下,本来只是调笑,想看她羞怒的神情罢了,想不到她却笑了,莫非她真的肯亲自己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