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屠飞白竟然开枪射击丁静曼,于懿的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她不明白屠飞白为何要杀丁静曼。接着她瞧见倒在地上的丁静曼在慢慢蠕动,似乎试图撑起身子,身下迅速出现一大滩温热的液体。
丁静曼还活着!
于懿在这几天闲着无事时自学过基础急救,丁静曼如果能及时获得救治的话,就很可能活下来。她只是犹豫了一瞬,就收了眼镜,从龚石的房子内奔出,向着屠飞白的家跑去。
两幢房子互邻,于懿很快就奔到了大门口,守卫的士兵听见枪声,有四人过去查看出了什么事,门口还有两名士兵,见到于懿跑来,举枪喝令她停下。
于懿急忙停步:“我是阿桔啊,以前服侍司令三姨太的阿桔。”
两名士兵因为听见大宅内响起枪声,此时不敢懈怠,仍然举枪对着于懿。不久去查看的四名士兵回来了,说刚才那枪是司令开的枪,而且叫他们不要再管,他们便不敢多问。
那两名士兵这才放下了对于懿举着的枪。
于懿道:“几位大哥,可否放阿桔进去,阿桔担心……担心司令。”
其中一名士兵道:“司令正在火头上,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再说,之前跑了的那个女佣是不是你啊?你自己跑了再回来干嘛?”
于懿见他们不肯放自己入内,便一副失望的样子转身离开,然后她绕到大宅后侧,翻墙而入。刚才没有太多时间让她考虑,她才试图从正门进去的,但稍稍冷静下来后就明白,即使他们放了自己进去,屠飞白也不会让自己救丁静曼的。
宅子里的佣人们听见枪声后心惊胆跳,进屋询问情况的士兵被屠飞白赶下楼后,训斥了几个大胆站在客厅,试图了解楼上发生了什么事的佣工,让他们滚回去干活。佣人们怕撞到发怒的屠飞白,遭了池鱼之殃,就聚在厨房偷偷议论这件事。
因此于懿从后门悄悄进入,一直到客厅都没有被人发现。在客厅通向书房的走道口,有两个放着青花瓷花瓶的花架,于懿把一侧花架向着书房方向推倒,然后迅速躲到楼梯下面。
屠飞白闻声下楼,见到倒向通道内的花架,心中一凛,提枪往书房方向慢慢走去。
于懿借机溜上楼。
丁静曼的房间房门大敞,于懿快步走过去,见到了躺在床前地板上的丁静曼,她的衣衫大半被血染透,因失血而脸色惨白,双眸紧闭,只有胸口微微起伏还能让人看出她还有一息尚存。
于懿急忙上前查看她的伤势。丁静曼伤在肩下数寸,并未伤及心脏,但出血过多,让她的四肢已经开始发凉了。于懿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床单,撕开后正要为丁静曼止血,屠飞白出现在门口。
“阿桔?!”
于懿没有顾得上理他,迅速地将布折叠成方形,垫在丁静曼的伤口上,随后正要取布条包扎。
屠飞白一直看着于懿的动作,突然上前将她拉起:“你到底是谁?”
于懿试图将他推开:“先让我包扎完……”
屠飞白眯起双眸:“你是怎么学会止血和包扎的?”
于懿迅速想了个理由:“阿桔这几天都在医院里帮忙,这才学会的。”
屠飞白却还是拉着于懿不放:“你为什么回来?”
于懿急道:“等会儿阿桔再好好解释,太太已经出血过多,再不救就来不及了,再拖下去她要死了啊!”
屠飞白冷漠地说道:“不用管她。说,你为什么回来?”
于懿眼见丁静曼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胸口几乎不见起伏,心急如焚却不得不耐下心来解释道:“阿桔在医院这几天听说了不少消息,知道司令……有了麻烦,实在担心不过,这才回来看看情况。”
屠飞白并未说话,只盯着她看。于懿被他看到有些发毛,恳求道:“先让阿桔替太太止血吧。”
“你担心我?”屠飞白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丁静曼,凝视着于懿道:“那你原先为什么要跑?”
于懿一怔,低下头避开了他炽热的视线,“阿桔,阿桔只是一个女佣,司令不会真的娶阿桔为妻的。”
“你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所以跑了?”屠飞白将她拉得更近,用另一手挽住她的腰,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感动,“但是我落难的时候,你回来了。”
于懿点点头。
屠飞白低声道:“阿桔,看着我。”他见于懿还是垂着头,便用手扣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来,低头就要吻她。
于懿强迫自己忍住,若要屠飞白相信自己,就不能抗拒他。可是这样一个男人,他的三姨太还躺在地上流血,他竟然就能搂着自己亲热!于懿实在无法忍受被这样一个令她觉得厌恶至极的男人亲吻,即使任务因此失败也不行,她拼尽全力甩脱屠飞白,“不!”
屠飞白出其不意,被于懿推了个趔趄,顿时脸色阴沉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样违抗他了,特别是女人。
于懿指着丁静曼愤然道:“她都快死了,怎么能……”
屠飞白不等她说完,大步上前将她用力推到床上,随后便压了上去。
这时候于懿无法再隐瞒自己会武,她右臂被屠飞白压住,只能挥左拳击向屠飞白的下颌,将他打得头向侧偏,但他身材高大强壮,虽然被重击,仍然压在她身上。
屠飞白被她这一击打得头晕目眩,突然明白过来她绝不是普通女佣,心中顿时生了杀机,他迅速掏枪上膛,对着她就要开枪。于懿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