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懿恍然地点点头,原来她做得还是不够好,竟留下了这么多痕迹,偏偏来查案的捕头并不敷衍,还是个观察相当细致的人。她问道:“不知这位神捕姓甚名谁?”
第一名家丁道:“我只知道他姓关,其他捕快都喊他关捕头。”
“那位关捕头有没有查到犯人是谁?”于懿正想继续打听,门里走出了唐管事,一见于懿有些讶异地问道:“于姑娘?你两个妹妹不是已经被陈大人赎走了?”
于懿点点头,“是,陈大人已经把馨妹悦妹送来了。今日妾身偶然路过,意外见雷府有白事,所以才过来瞧瞧。”
唐管事却不信她只是偶然路过,就怕她是为了于馨的事情来讨说法,便板着脸下了逐客令道:“雷府今日事情多得很,于姑娘还是忙自己的事去吧。”
于懿见了唐管事的脸色便猜到了她想的事,索性将错就错大声道:“馨妹回去后就病了,她身子是在雷府做活做垮的,雷家可不能将这事撇清了不管!”
唐管事一皱眉,她心知肚明于馨哪里是做活做垮了身子,今日于姑娘来这里摆明了是为老爷做下的事讨说法来了。府中摆了灵堂,保不住什么时候会有老爷的同僚或是下属上门来拜祭,万一要是给这于姑娘在门口闹将起来,雷府虽然不怕她,也可以声称她是胡说,但事关老爷的名声,夫人的脸面,只要这于姑娘的要求不过分,还是好好打发了她才是正理。
想到这里,唐管事就赶紧拉着于懿进门,带着她往账房走,一路说道:“于姑娘的妹妹身子不好可不能赖上雷府,但雷夫人心地软,看不得人受苦,你就带十两银子回去,给你妹妹看病吃药。可是有一条你记住了,收下银子你以后就再不能来雷府闹事。”
于懿站住了,用力甩脱唐管事,不满道:“唐管事这是怎么说话的?妾身的妹妹明明是因为雷大使才会……”
“行了行了,十五两。”唐管事急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于懿怒道:“雷家有钱就能遮掩一切吗?妾身今日不是来讨银两的,是来讨个说法的。”
唐管事见她声音越来越大,也急了,“二十两,要就拿走,今日这事就此了结,要是不识相还想诈财的,就去报官了。”
“报官妾身也不会怕,妾身又不是来诈财的,是来说理的。”
这种大户人家欺辱个把丫头并不当回事儿,通常几两银子就能压下,但若是压不住被人闹到官府去讨说法的就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了,唐管事一时没想到于懿本是侯门出身,着急间当她是普通庶民,用报官来吓唬她的,没想到却唬不住她,这才忆起她本不是升斗小民的见识。
正闹得僵持的时候,雷夫人过来了,她隔了两道墙就听见这里吵闹的声音,赶紧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唐管事见夫人过来了,便将刚才的事情快速地说了一遍。
雷夫人本来眼圈就红红的,听完后便哭了,边哭边道:“于姑娘,雷府确实亏欠了你妹妹,可你今日过来应该也瞧见了,老爷已经不在,柳姨娘又被官府抓走,你要为你妹妹讨个说法,可我又去找谁讨说法?”
唐管事也放缓了口气劝道:“于姑娘,这事已经发生了,再闹也不过是折腾如今还活着的这些人。若是把事情闹大对你妹妹的名声也不好,你还是拿着银子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于懿本来就只是为了掩饰昨夜的复仇举动才来闹上一闹的,她既无意折磨雷夫人,也不想于馨的事情闹大,闻言便默然半晌,随后装作被劝通了的样子道:“银子妾身是不会收的,雷夫人既有歉疚之意,雷大使又已经不在……哎,罢了。”她摇摇头离开了雷府。
坐在马车里,于懿暗自琢磨着,那位关“神捕”不知是何来头?竟能将昨晚的事推测得八.九不离十。不过也仅此而已,他再聪明,缺乏检测设备就难以查到更多线索,雷源和身高体胖,这位捕头更不会想到犯人会是名女子吧?
到了合舟坊,于懿向那里的商家询问后,在茶馆找到一名掮客。巧的是正好有个在城南二十里外的庄子正在寻买家,只是因为那块地方有一小部分是山地,土地亦不是太肥,种植收成不太好,因此每年能收的田租也少,去看庄子的人一问佃农便打消了买的念头,竟拖了一个多月都没卖出去。
庄子主人因此降了要价,本来同样大小的庄子带上周边的田地要卖千两以上,他却开价七百两都无人问津,这两日终于被掮客说服,六百两就肯卖了。
作者有话要说:当白玉堂遇见了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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