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可以切换正常视界与红外热感图像的夜视仪,于懿与孟蜻避开刑部大牢内巡逻的狱卒,先找到刑讯处。
这里分为里外两块区域,外头几间是审讯寻常犯人的,里头有两间是审讯重刑犯的。这次押解来的两名犯人涉及逆谋大罪,应该是会在重刑犯处审讯,但为求保险,于懿与孟蜻分头在里外刑房这几间内都装上监控探头。
重刑犯审讯室的门是极沉的厚重木门,内外都钉上了铁板,门的四边包着防止声音外泄的软垫,门上还挂着重锁。
锁是难不住孟蜻的,只是钉上铁板的门极为沉重,开启时难免发出声音,为避免发出动静,他在门轴处涂上润滑的油膏,用极缓的速度推开。隔着数米里面还有一道同样带锁的重门,一样处理。
迅速将监控探头布置完毕后,孟蜻从重刑犯的刑房内出来,重新锁上铁锁。回头见于懿也正好出来,与她对视一眼后向大牢门口方向微一扬头,示意可以离开这里了。
于懿却皱眉摇头。
孟蜻不解地走近她,用极低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于懿也压低声音道:“我想去女囚牢房看看。”
孟蜻亦想起之前彭老七与孙由对于漂亮女犯的议论,劝道:“最好别多生事端,趁着还没到换班的时候出去,还能让值房里那两个先醒过来,他们就不会察觉有任何的异常。”
于懿低下头默默地朝外面走,孟蜻见她被说服,便也跟着她快步往外面走,谁知于懿走了几步突然止住步子,咬牙道:“不行,我还是要进去看看……”说着她点开终端,换上与刑部狱卒一样的号衣,回身就往关押女囚处而去。
孟蜻无奈,急忙也换上号衣,快步追上她一同入内。
于懿身上号衣宽大,她半低头含胸走在昏暗的走道里,匆匆一瞥的话倒也看不出是女子。
此时夜深,犯人都睡下了,即使是个把醒着的人犯,对于经过的两名狱卒也只会感到心惊肉跳,希望别是来提审,或者找自己麻烦的,她们或背着身子或是埋低了头装睡,哪里敢抬头睁眼盯着看?只有听见他们的脚步远离,确定不是来找自己的,心中才松了下来。
于懿向内走了一段距离后,隐隐听见女子低泣声音。她脸色一变,疾步向内奔去。到了哭声清晰可闻的时候,她放轻了脚步。
那是最靠内的一间牢房。远远可见彭老七与孙由两人都贴在大牢的隔栏上,双臂伸在里面,正与牢房里的人拉扯着,口中还在淫声猥语地调笑着。
再走得近些,可以瞧见彭老七隔着木栏,牢牢勾住了里面那名女犯的腰,另一手则紧紧捂住她的嘴。孙由的两手探入她单薄的衣衫内,胡乱摸着。女犯虽拼命挣扎,却掰不开彭老七箍在腰上的粗壮手臂,反因挣扎而让衣襟被撕扯得更开。
两人此时的全副心思都放在那名年轻女犯身上,毫无察觉悄悄靠近的于懿与孟蜻。拼命挣扎的女子背对牢房外面,也没有瞧见他们。
刑部大牢关的并非寻常犯事的庶民,再加上刚刚入冬,许多死囚在秋后问斩,因此这段时间牢里犯人不多。这间牢房是最靠里的,这名女犯被单独关押,相邻的几间牢房都是空的,不过即使是相邻牢房有犯人,听见这种动静也只会继续装睡,以免引火烧身。
于懿强忍住怒气,戴上防毒口罩。孟蜻见她取出口罩时已经知道她的意图,一样带好口罩,取出一根灰色细管,打开盖子后拔出引信,将细管轻轻放在地上,与于懿向后退开。
他们站在梁柱后的阴影里等了一小会儿,听见两下沉闷的“扑通”声。于懿探头去看,见彭老七与孙由都已倒地,那名女犯也昏迷不醒,软软地顺着木栏滑倒在地。她放轻脚步走过去,用脚尖轻踢地上的两人,见他们毫无反应,又抬眼看了看牢中衣衫不整的女犯。
狱中阴冷,饮食又差,若是任穿着单薄的她躺在地上过一夜的话,一定会病倒。在这刑部牢狱里,若无特殊打点,犯人一旦病倒,就几乎和死亡等义。这名女犯既然遭这两个狱卒欺辱,肯定是没有亲人为其打点过,亦或是打点得还不够。
于懿打开牢门把那名女犯的衣衫拉好,把她抱回角落的褥垫上,盖上破烂的薄被。不知这名女犯因何罪入狱,于懿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孟蜻等着于懿出来并重新锁上牢门,指着地上两人问道:“你准备拿他们怎么办?”
“若是放任他们醒来,还会继续作恶……”于懿皱眉道:“最好给他们点教训,以后不敢再如此胡作非为。”
孟蜻看了看终端上的时间后道:“另一组巡逻的狱卒快要回到值房了,先把这两人带出去再说。”
于懿从相邻空牢房里找出两条破被,孟蜻和她一起将两人用破被裹住并用绳索扎紧,看上去彷如两个大蚕蛹。彭老七身高体壮,孟蜻把他扛在肩上,孙由瘦削干瘪,于懿把他背起,两人快步向外而去。
快到大牢门口时,于懿通过夜视仪瞧见外头有两名狱卒过来了,虽然隔着老远,还需拐个弯才能看见他们,但这里就一条走道,两侧都是牢房,并无其他可躲之处。她回头看向孟蜻,先向走道外面指了一指,再伸出两根手指示意有两人。
走道两侧都是空牢房,牢门半开,孟蜻轻轻推开其中一间空牢房的门,等于懿进去后,自己也躲进去并关上牢门。大牢里并不安静,附近牢房里有些病得糊涂或是受刑后身上